甜甜是洋洋的钢琴老师，才十八岁，她学钢琴已经十二年了。

慧宁告诉甜甜，“洋洋今天才说自己不想学钢琴了，甜甜你下午不用来了，回头我去琴行把你的工资结一下。”

甜甜有点不理解，“为什么不学了？洋洋她乐感很好，而且特别能吃苦，按这个速度，她一年就能入门，……”

“洋洋不能吃苦。”慧宁笑着说：“小姑娘前几天跟我说她喜欢钢琴，是因为明天就开学了，她知道熬过那两天就不用再学了。可上午听我说开学之后傍晚再练一个小时的琴，她当场就崩溃了。”

甜甜沉默一会，笃定道：“如果坚持下去，洋洋她肯定会成为钢琴大师的！”

“不管成为什么，不开心的话，有什么意义？”

话说到这种份上，甜甜只能按慧宁的决定来。

九月二号，星期一。

今天是开学日，张老师和杨老师都不能来上课，暖暖开心极了，她要跟着妈妈去送洋洋上学！

两个小姑娘穿着黄色半袖和白色背带裙，穿着蕾丝袜子和白色小皮鞋，跟着慧宁上了车后座。

慧宁的肚子不算小了，在这个年代，二胎都很少，她带着两个孩子，还大着肚子，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暖暖拿过她手上的书包，洋洋也道：“姑姑，我和暖暖拎着就行啦！”

慧宁摸摸两个小姑娘，“一会让陈叔叔送你们去学校，暖暖不许乱跑，等姐姐进了班级你就跟陈叔叔回来。”

“好！”

学校里特别拥挤，老陈拎着书包，拉着两个小姑娘进了学校。

慧宁正看着几人的背影，手机又响了起来。

不是认识的号码，她按了接听键，“喂？”

“您好，是甜心厂的周总吗？”

慧宁挑眉，“是我，您是？”

“我是罗富的爱人，我叫陈园园。”

慧宁回忆了一下罗富此人，“哦，你找我有事？”

陈园园看了眼身边捏着拳头，紧张兮兮的男人，忍不住踢他一脚，“之前，您说如果真要麻烦您贷款的话，我拿着正式的流程和法律手续过去。您这话还算数吗？”

慧宁想了想自己前天转给小玉那边的钱，暗自算了一下，道：“当然算数。”

那边的声音缓和了不少，道：“那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啊？”

慧宁答：“今天中午到晚上，我都没什么要紧事。”

“那中午方便请您吃个便饭吗？”

“当然了，”慧宁道：“随便找个安静的地方谈事情就行。”

陈园园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周慧宁不想让她带多余的人过去。

“那好，就中午十一点半，在米可西餐厅吧！”

“好的。”

等司机老陈带着暖暖回了车上，慧宁便道：“陈哥，你送我去周璇律师事务所，然后带着暖暖回去就行了。”

暖暖看妈妈，问：“妈妈，你又有工作啦？”

“不是，有人找妈妈帮忙。”慧宁摸摸她的头：“你好好听话，妈妈中午不回家吃饭了。”

暖暖嘟唇撒娇，“我能不能跟去啊？”

慧宁笑：“你去干嘛？你谁都不认识。”

“我想跟你在一起嘛！”

理智告诉慧宁这不可以，可暖暖眨了下眼睛看她，让人不忍心拒绝。

慧宁只好道：“你给家里打个电话吧，让你姥姥中午别等我们吃饭了。”

慧宁和暖暖到了律师事务所，就让陈哥回去了，慧宁嘱咐道：“陈哥，你记得中午去接洋洋，她今天十一点放学。”

“好的，周女士。”

慧宁：周女士这个名称，不管从上从下，从内到外，都让人觉得古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