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侃瞧他们俩,你一句我一句说个没完,脸色沉下来:“诸位,此行责任重大,咱们务必按时抵达灾区,不要因为某个人,耽误大家的时间。出发!”
随着一声令下,队伍缓缓启程,踏上了前往灾区的路。
朱鸣尘小声告诉宋云缨,“别搭理他,就知道假正经。”
马车一路行至郊外,在崎岖的道路上颠簸。
宋云缨闭上眼睛,默默祈祷,希望一切顺遂,独孤羽平安无事。
晚上,他们宿在驿站。
一天赶了上百里的路,大家都已疲惫不堪。
独孤侃特意端了份晚饭,敲宋云缨的门:“云缨,我让人备了些你从前爱吃的饭菜,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宋云缨直接把房间的蜡烛吹了。
以此来驱赶他离开。
谁知独孤侃还挺执着:“你吃些吧。明日到了灾区,只怕没这么好的饭菜了。”
“呦,什么饭啊这么香。”朱鸣尘闻着味儿就上了楼,看独孤侃堵在门口,就挤身过去掀开餐盒盖子,“瞧瞧,梅菜扣肉,莲夹酱肘子,酱香排骨。二殿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故意让兄弟们饿肚子,跑来给九皇子妃开小灶呢。”
朱鸣尘故意讲反话,把独孤侃说得脸白一阵黑一阵。
独孤侃正色道:“女子体弱,怎能跟你这五大三粗的男人相比?”
朱鸣尘环视四周:“这奈奈、刀雀都是女子,怎么不见你多端一碗去怜香惜玉?独独对着别人的媳妇献殷勤。”
“你说话注意点。”
“不好意思,我朱鸣尘一向仗义执言。九哥嘱咐我一定要照顾好嫂子,我便不能让人骚扰了她。”
“九哥?”独孤侃冷笑,“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喊一声九哥?”
在大巽,配得上喊独孤羽一声九哥的,只有赵贵妃的儿子——十一皇子。
像朱鸣尘这种自封的兄弟,独孤侃听着都觉得好笑。
“我看你是想抱大腿想疯了。”
岂料朱鸣尘也不急,“我祖父追随太宗打天下,我爹是皇上亲封的护国公,我哥是毅文太子的结义兄弟,毅文太子面前,我尚且称一声大哥,怎的,你比毅文太子还尊贵?我喊谁做哥哥,还需要你点头同意?”
“你!”独孤侃被怼得冒火。
无奈朱家一门都是开国功臣,又曾是太子死党,朝中势力根深蒂固,除了嫡出的老九,不把任何皇子放眼里。
独孤侃明知道朱鸣尘是在找茬儿,还不能发作,唯有压着火:“一碗饭而已,也值得朱大人这么激动,把家底都搬出来说一遍。”
“没错,若不抖抖家底,某些人真得不知自己几斤几两。”
“你说什么?”
“我说,皇子妃谁送的饭都能吃,就是不吃你的!”
独孤侃的脸色更加难看,他没想到朱鸣尘会如此不给他面子。
本想算账,但考虑此行任务重大,父皇将差事交给他,实在不易节外生枝,于是强忍着:“既然朱大人不让我端进去,那你端好了,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做弟弟的半夜三更进嫂子的屋子,有成何体统。”
“不成体统的是你。”朱鸣尘才不跟他客气,拿过饭盒就敲门,“嫂子,是我。”
“她搭理你才怪。”
独孤侃还没来得及嘲讽完,门就开了。
“朱大人什么事啊?”宋云缨问。
朱鸣尘送上饭盒,“嫂子,你饿吗?”
宋云缨在房间内听着外面的动静。
自然知道这饭是谁的。
“我不饿,你分给兄弟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