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浔也迈开腿,目不斜视地朝门口走去,完全不打算开口解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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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芷安趁着元旦假期回了趟梦溪镇。
气温跌至零度以下,黑瓦上处处可见尚未消融的白雪,湖面上也结了层薄冰。
林薇霞笑着说:“昨天夜里下的雪,要是你再早半天回来,就能亲眼看到了。”
叶芷安心不在焉地扯开一个笑。
林薇霞从她平淡的反应里看出些端倪,收了笑,若有所思地盯住她看了会,晚餐后,寻到机会问:“昭昭,跟外婆说说,你是不是在北城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林薇霞很少过问叶芷安的生活,可今天的她看上去实在不对劲,像一滩死水。
叶芷安原本不打算说,然而事情发展到现在这局面,灌输进她大脑里的消息,早就不是她一个人能消化的,经过剧烈的挣扎后,她选择和盘托出:“外婆,前不久我在北城见到妈妈了。”
林薇霞愣怔了好一会儿才回神,到底是自己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对应溪的了解比应溪本人还要清楚,很快想通应溪既然还活着,却不愿意来看她的原因——是存了心想斩断和过去的一切。
林薇霞心里因思念苦不堪言,但她不能表现出来分毫,唯恐让叶芷安担心,于是硬生生挤出一个释怀的笑容,“你妈妈过得好吗?”
“她有了新家庭,挺好的。”叶芷安还专门去打探过程宗文的消息,“她现在的丈夫是个商人,在北城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外面的人都说他重情义,脾气也好,十几年前,遇到了我妈,后来不顾家里人反对,娶了我妈,一直对她很好。”
林薇霞稍稍舒了口气,“你和你妈妈见面后,她有说什么了吗?”
叶芷安喉咙哽得难受,她没法告诉林薇霞应溪或许已经完全不爱她了的事实,只能含糊道:“就生活上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事。”
她拿脸蹭了蹭外婆的膝盖,汲取到足够的能量后,终于进入正题:“上次见面,我还看到妈妈皮夹里的照片了,是她年轻时跟别人的合照。”
林薇霞预感不妙,整个人都僵直了,屏息的那两秒,听见她鞭辟入里地问:“照片上的那个男人是我的爸爸,对吗?”
她能猜到应溪是故意让她发现皮夹里的照片,然后引出她不能和纪浔也在一起这句劝告,至于她欲言又止的原因,昭然若揭。
另外就算应溪没有任何举动,叶芷安也早就猜到叶崇唐并非自己的亲生父亲。
梦溪镇就这么大,林薇霞再有心隐瞒她的身世,也抵挡不住一点风吹草动就能传到四面八方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