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见到她来,胡慧慧从半跪着的姿势站起来,她看到温把酒带的纸钱,又问:“打火机带了吗?”
温把酒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打火机;“有。”
这些都是沈肆提前安排好的,祭拜的花束、纸钱、打火机,只有那封粉色的信封是温把酒自己亲手写的。
“有就行了,我忙活一下午了,累的要命,连厕所都没上。我去上个厕所,你和我姐说说话吧。”胡慧慧摆摆手就要走,将空间留给温把酒一个人。
已是傍晚,晚霞的光彩照耀在墓碑上,好似上了一层淡淡的橙色油漆。碑文上刻着胡玲玲的名字和生卒年月日还有立碑日期,但立碑人上写的却是胡慧慧的名字。一般而言,儿女去世,父母还在世时,立碑人应该是父母。胡玲玲的坟是迁过来的,碑应该是早就立好的才对。
温把酒又看了眼立碑日期,不是十年前,是八年前的时间。但胡玲玲明明是在十年前就沉睡地下的。她想起胡慧慧之前说的话,猜到十年前的胡强肯定为了省钱没有给胡玲玲立碑,是当时年纪尚小的胡慧慧想办法,攒了两年的钱才给自己的姐姐立了碑。
“好久不见玲玲,你在那边一切可还好?”温把酒点燃纸钱,放进专用的铁盆里:“我这次来,一定烧好多纸钱给你,都是面值很大的,希望你在那边不要因为钱烦神。”
“不过如果烧纸都是这种大额的天地银行纸钱,我又有点担心你们那边会不会通货膨胀,钱都不值钱啊?”
“我身上还有些英镑,一起烧给你,也不知道你们下面的国际货币的汇率和我们上面的一不一样,要是一样的话,那我这英镑可就很值钱。”
“就算不一样也没关系,毕竟烧真钱的人肯定少。物以稀为贵,我的这些英镑肯定是稀缺品,肯定有下面的收藏家想要的。”
……
温把酒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一边烧纸钱一边烧真钱,她将这些年自己的经历也说了,在英国的事情,回国的事情,唯独没说之前坐牢的经历。她只挑好的说,怕说不好的事情胡玲玲在下面难过地转圈但又束手无策,愧疚帮不上忙。
“你写给慧慧的遗书我看到了,我也写了一封信给你。”
纸钱和身上随身带的真钱都烧光了,温把酒从包里拿出写好的信,是用粉色信封包起来的,上面写着“好友胡玲玲亲启”。
“你担心我怨你,临走了还关照慧慧求我原谅,真是要命了,我怎么可能怨你啊!我这十年却是一直活在愧疚里,愧疚没有能救下你,愧疚怎么能和你说了这么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