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翁如此作态,一旦被陈平知道了,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师爷对杨濂的遭遇,再了解不过了。
自从踏上知县之后,一转眼就过去了多年,从上上好的大县,一路被贬到了边境苦寒之地。
这已经说明了很大的问题。
现在,再得罪陈平这个上官之后,东翁还能有翻身之日吗?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大人,陈知府此人心胸狭隘,您还是听我一句劝,千万不要得罪他!否则,后果难以预料!”
杨濂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他也知道这位师爷的一番好意,所以耐心解释起来,“师爷有所不知,我遇到了大有前途的许同知,有他给我撑腰,还惧怕他陈平不成?”
师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不无担忧地劝说起来,“大人万万不可,许同知虽然年轻有为,但是年纪毕竟太轻了一些,在为官之道上,还显得有些稚嫩,怎么可能是陈知府这种积年官员的对手?”
“师爷不必再劝我了,我反正觉得许大人为官清廉,是一个值得追随的上官!”
“大人请三思啊!陈知府现在就在衙门里,我们不能把脚放在许大人这条船上,还是两边都不得罪的好!何况许大人虽然也是正四品,但说到底还只是个同知,或者说是应天府丞,完全管不到陈知府的头上!”
“师爷多虑了!我意已决,跟定了许大人!好了,咱们也不要继续争论了,过一段时间你或许就明白了!”
师爷知道自己这位东翁的脾性,认准了的事情,那就会一条道走到黑,绝对不会更改的。
于是,师爷只能闭嘴不言,默默期待自家东翁早日幡然醒悟,能扭转乾坤,再上一层楼。
杨濂是一介书生,身体虽不是很虚弱,但毕竟不能真的走到县衙,最后还是坐上了轿子。
到了县衙之后,杨濂不紧不慢地来到了陈知府暂住的院子里。
“陈知府可在?下官杨濂求见!”
陈平花费了半天时间,才从永宁府来到清远县,这一路舟车劳顿,把他累得不行。
没曾想到了清远县,连许安的面还没有见上,这一等又是接近两个时辰的时间,连饭也来不及吃上一口。
不是不想吃,而是没有人给他们准备。
这让永宁府的知府,憋了一肚子气,一直找不到来发泄。
现在,陈平听到门外杨濂求见,不等门子来禀报,没好气地大声喝道:“让他进来!”
短短的四个字,听在门子耳朵里,不禁吓了一跳,他是陈平的长随,暂时充当这个门子,他知道自家大人这是真的生气了,杨濂这位知县老爷要倒霉了。
门子用一种带着可怜的眼神看着陈平,心说:你自求多福吧!得罪了陈知府,那你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杨濂丝毫不慌,稳步当车地进了院子,推开大门进入厅堂内,“下官杨濂见过陈知府!”
“杨濂!你总算是出现了吗?本府问你,这么长的时间,你躲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许安到现在还不来见本府?难道他不知道本府有要事要他去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