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倏地把她横抱了起来放在了床榻上。
黑夜静谧,两人齐齐躺下,盖在同一条锦被下。
直到听到男人均匀的呼吸,姜玉楹狂跳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
她还以为他会戳破自己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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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熔金,余霞成绮,暮色渐起。
澜园附近茶楼的一间雅阁里,几位夫人正在品茗。
“......听说,听说澜园早已易主,最近还有一大批修葺院落的泥瓦匠人进去,说要搭一座戏台子。”
“新主人是个苏州的丝绸客商,还养了好几个戏班子的角,那戏台子就是专门为那些个漂亮小生搭建的。”
“那些泥瓦匠人还说根本没看到什么俏寡妇,唱戏的戏子倒是见到几个。”
“章夫人,你住得近,澜园的事给我们讲讲呗。”其中一位华服夫人意味深长问她。
章夫人好似有难言之隐,只得尴尬笑了笑。
贺见雪漫不经心道,“哪家没点糟心事啊,澜园搞出这么大动静,只怕是为了声东击西,故意迷惑大家呢。”
“嗯,有道理。”
“章夫人,你家大公子和薛家的婚事真的退了吗?”
章夫人佯装悲戚,“唉,别提了,可把我家老爷气坏了,家门不幸!”
这时,锦秀快步跑了进来,附在贺见雪耳边低声道,“小姐,那贱妇偷偷去了醉仙楼,和章郯一前一后进了那包间,我们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贺见雪双眼放光,“时辰不早了,我在醉仙楼定了包间,得了几尾鲥鱼,请大家尝尝鲜。”
众人皆是一惊,鲥鱼珍贵可是贡品,就算宫里的贵人都不一定能尝鲜,更何况其他人。
贺家果然财大气粗,世家底蕴不容小觑啊。
章夫人心领神会,笑着附和,“那可赶情好了,今日有口福了。”
几位夫人带着丫鬟婆子浩浩荡荡直奔醉仙楼而去。
一行人刚到,醉仙楼的伙计主动上前招呼,“章夫人,巧了,章公子刚刚上去。”
贺见雪和章夫人对换了一个兴奋的目光。
章夫人故作惊讶,“他可是一人?”
“不是......同行的还有一位夫人。”
这话别有深意,在场的人神色各异,无不品出了几分异样。
章夫人脸色铁青,极为震怒,“带我上去!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贱人,敢勾引好端端的爷们!”
雅间的房门虚虚掩掩,两道人影好像腻歪在了一处。
众人止住了脚步,看来章郯真在私会那位传说中的缟衣人!
“......不行。”
“郯郎,你当真要这般绝情吗?念在你我旧情的份上,都不行吗?”
“......因此事,我的婚事都被搅和了,我不能一错再错!”
“你且都忘了吧!”
......
章夫人怒火中烧,“世风日下,不知廉耻,来人,看我不扒了这贱人的皮!”
贺见雪唇角上扬,心底一阵暗爽。
她今日定要把姜玉楹死死钉在耻辱柱上!
婆子一脚踹开了房门,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她猛地一把抓了那白衣人的胳膊,把她扒拉过来,“贱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