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只手滞于半空,他震愕地瞪大眼睛,再也动弹不了了。
窦涛及时跟近,只朝桶口看了一眼,也一样遍体起栗,又惊又骇。
桶内是一具仰着头的女尸,颈部凸起一道紫黑色的勒痕,应该是被勒死的,且从腐烂程度看,已经死去多日了。眼角垂着一滴血,犹如红色的泪迹,女尸死死睁着一双血丝密布的眼,嘴巴半张,似含着一个未及吐露的秘密。
你已经很难从这张惨白狰狞的面孔上窥见她昔日的美貌了。
是佟温语。
一直在市局大门外蹲守的狗仔们差不多都消停了,蒋贺之跟随窦涛重新回到市局,一进大门就直奔高副局的办公室。他被一种强烈的悔恨情绪激刺得眼眶血红,浑身打抖,佟温语遇害的时候,他正在通往玕子村的山道上伤春悲秋呢。他张口就要求对方下令逮捕他曾经的老部下,沈司鸿。
老高也已经听说了佟温语遇害的消息,但惋惜之余,还是告诉他,凶手不可能是那位沈秘书。
“我不是偏袒自己的老部下,佟温语是被勒死的,初步判断的死亡时间也已经出来了,那个时候沈司鸿在省发展和改革工作会议上发言呢。”高副局说,“你跟窦涛去东胜化工厂,不也与凶徒直接照面了么,同一时间沈司鸿一样有不在场证明,而且他也没有中枪。”
“就算他有不在场证明,整件案子也肯定与他有关。”将一只小型录音机重重搁在领导面前,蒋贺之情绪激动,言辞激烈,“就在给他打完那个电话之后,我接到了这条提示我佟温语在东胜化工厂的陌生短信,还不足以说明他与佟温语的被害相关吗?”
“这当然说明不了什么。”录音里的沈秘书就没说几个字,老高试着劝他,“案子一定会破的,你也别太意气用事,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工作吧。”
蒋贺之还想辩两句,办公桌上的电话却响了。老高接起一听,面色登时大变。
比起一位检察官遇害的“小事”,眼下全省军警都接到指令,启动重特大刑事案件应急处置预案,进入临战状态。
“周公子在湄洲失踪了,可能是被歹人暴力劫持了!”一改先前的慢条斯理。挂了电话,老高一刻不待地大步冲出办公室,朝四下大吼出声,“省厅联合指挥部已令省特警总队紧急出动,现通知我市、虞山、清河等其余周边市州尽快调集特警、武警、刑侦、治安等警力,随时准备出警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