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毒酒(2 / 2)

奸宦指南 墓鹿 2307 字 2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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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阁老。”

徐阁老?

时鹤书蹙了蹙眉,刚要问为何,便听到了压抑着怒气的声音。

“九千岁是否觉得,徐阁老已经老糊涂了。”

景云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森然怪异的浅笑:“他既然那么想念自己的子侄,不若就送他下去,与徐义团聚?”

时鹤书几乎是在瞬间明白了景云的意思。

“你说,是徐阁老给本督下的毒?”

徐阁老,徐义的好叔叔,也是他在朝中的第二大的靠山。

前世,徐义被抄家时,徐阁老已经死了。但今生,时鹤书提前抄了徐义的家,所以徐阁老坐不住了。

——这很合理。

但……

时鹤书再度看向了景云。

“你是如何知道的?”

听到时鹤书的问题,景云显然愣了愣,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近乎慌乱的垂下眼。

幸好时鹤书似乎没有追问的想法,只静静注视他片刻,便收回了视线。

“徐阁老,你现在还不可以杀。”

微哑的声音响起,见时鹤书并未再提起自己的漏洞,景云的心落了回去。

环抱在时鹤书身上的手轻轻落到了腰上,景云自觉很轻地蹭着时鹤书的脖颈,如汲取养分般汲取着怀中人的气息。

“是,九千岁。”

马车很快到了督主府,在身上染血,面色苍白的时鹤书被景云抱下马车后,督主府瞬间乱了起来。

“督主!您没事吧!”

那些小太监与侍女们混乱却又有序的挤在时鹤书身边,直到时鹤书进了卧房,才如大梦初醒般去找府医。

府医慌慌张张地提着药箱赶来,又慌慌张张地给时鹤书把脉。

“这……”

看着倚在榻边,面色苍白的时鹤书,府医蹙起眉。

“今夜是发生了什么?督主怎么会失血过多。”

但时鹤书没有外伤,也没有内伤,府医并没有看出他是因何而失血过多,时鹤书也没有解释。最后,府医只得开了几张药方,百思不得其解的回到府医所。

在府医退下后,时鹤书却没有如往常那般屏退景云。

他将景云唤到了榻边。

“你过来。”

景云顺从的走过去,并单膝跪在了时鹤书的床边。

时鹤书的手摸上了他的脸侧,骨节分明而冰冷的手仿若白骨,令景云的身体几乎是在瞬间因兴奋而战栗起来。

如鬼魅般的人逼近他的面庞,带着香气的呼吸令景云的眼睫不住颤抖着。

好近……

他还没来得及胡思乱想,思绪便被时鹤书的声音打断。

“说来,本督一直有一个问题,不知你是否可以解答。”

回过神来,景云认真的注视着时鹤书:“九千岁,请说。”

时鹤书轻轻摩挲着景云的脸,烟灰色的眸子里无甚情绪,他的声音很轻:“本督很感激你,但也一直很好奇……”

“你是谁呢?”

如电流进入身体般,景云几乎是在瞬间动弹不得。

心脏在胸腔内跳的如同脱兔,景云的瞳孔不住的颤动着。

“……属下不明白,九千岁在说什么。”

时鹤书低笑一声,他掐住景云的下巴。

“我说,你,是谁。”

时鹤书的声音依旧如林籁泉韵,却听的景云脊背发麻。

他注视着时鹤书,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将要出窍。

“从初见时我就很好奇……你是如何从一个神棍,变成如今这幅模样的?”

“本督将你带出来,你也没有逃——若是曾经的那位,怕是刚被放出东厂狱,就会想方设法的去逃,去拉帮结派,去为那所谓的神明收罗信徒。”

“且方才在马车上,你说是徐阁老谋害我。但你明明最初还猜是太后,转瞬便如此笃定是徐阁老所做……若是真的,那你是如何知道的呢?”

“更何况……”

另一只手握住了景云的腕,时鹤书将景云的手抬起。

“你还真的拥有了神异。”

垂下的睫毛不住颤抖着,景云在心中唾骂一万遍不给他原身人设详情的系统。

“景云……这也是你的名字吗?”

听到时鹤书的问题,景云如条件反射般点头,点到一半又瞬间停住。

时鹤书又笑了。

弯弯的眉,弯弯的眼,勾起的唇露出些许虎牙,景云注视着如山中精怪般笑着的时鹤书,只觉得自己的心更乱了。

他僵直着身子,等待着最终的判决。

“你也叫景云啊。”

时鹤书俯下身去,逼近景云的面庞。

呼吸交织在一起,景云几乎能看清时鹤书虹膜中的色彩。

“所以,你是从哪里来?又是从哪里知道那些事的呢?”

气氛并没有因为过近的距离而暧昧起来,哪怕时鹤书的语气堪称从未有过的温柔,却还是让景云无法抑制的慌乱起来。

“九千岁……”

时鹤书竖起食指,立在唇前。

“不用急着回答。景云,你可以慢慢想。”

“只是,不要想骗我。”

殷红的唇开开合合,时鹤书的声音很轻:“我能看出来,你是不是在欺骗我。”

“不要妄想欺骗我,不要妄想蒙蔽我,也不要想用你的神异手段让我忘却这件事。”

“景云。”时鹤书松开掐着景云的手,缓声道:“你对我很有用,所以我允许你好好想想。”

“想好了,再回答我。”

景云的睫毛颤抖着。

“是。”

“九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