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大伯您这话说的,您要不是我亲大伯,我这还卖不了呢!”
“这入了奴藉嘛,生死就全凭主家的一个念头,要是不小心打死了,也就是到官府报个数,赔些银钱的事情,若是主家高兴,说不准还能放籍,重归良籍,只是这土地,就得重新置办了。”
江白笑看着两人的脸色,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还真以为她是泥捏的。
江松宗脸庞发僵,喉咙发堵,他猜测粮食上下的那些药,定是被她们发现了。
“除了我爹,你还……还卖了谁?”
江白挑了挑眉,道:“唔……暂时还没卖,当然,若是惹我不高兴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再卖一些,或是全卖了也是可以的。”
全卖了的话,老宅家里的田地可就要全部收归族有了。
毕竟奴隶连人都是主家的,哪里还有什么财产。
江松宗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他的户籍还在。
“江白,你这么做,就不怕族长逐你出族谱吗?”
江安林急地跳脚,让他从一个好好的良民变成了贱奴,他怎么甘心。
只是想来想去,也只有逐出族谱这一项可以威胁她了。
江白脸上的笑立马收了起来,冷声道:“大伯你大可以去试试,我保证,在族长处罚我之前,我能把你们全家都卖了去。”
“爹。”
江松宗喊了一声,生怕江安林将江白惹急了。
想到家里的爹老子娘,还有儿孙,江安林悲从中来。
“大丫,既然你拿了我爹的卖身契,那你是想让他给你做什么?”
还是江松宗聪明,卖身契在江白手中,说明江安林的主家就是江白,反正他们现在本来就不打算与江白为敌,便不必担心太多,可若是惹急了她,她可是真会杀人的。
敞亮。
江白心头赞了一句。
“我家还有两亩旱田,想来大伯看我们姐弟几个孤怜弱小,定是不介意帮我们把地翻了吧!”
江安林深吸了一口气,想破口大骂,又被江松宗阻止。
“当然可以,这样的话,我爹户籍的问题,你不会往外说吧?”
有一个奴藉的爹,对江松宗来说是种莫大的耻辱,知道这事情的人当然越少越好。
“自然不会。”
江白又不是傻的,卖了江安林这事,还真不好让族长知道。
要不是为了挟制老宅,她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好。”
江松宗答应下来,两人没再停留,在说好明天起江安林就给江白家担水翻地之后,两人很快便离开了。
当然,那用来赔罪的二两银子江白也收了下来。
看来杀鸡儆猴还是有用的。
江白微微垂眸。
“老丈,你们走吧,我们家没有多余的吃食给你们。”
那两人走后不久,外头突然传来季延文与人说话的声音。
江白来到门口,便见到两个熟悉的人。
“怎么了?”
“小姐,给口吃的吧,孩子要饿死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见到江白,那老头子带着孙子一把就跪了下去,朝着江白不停地磕头。
他那小孙子面色潮红,瞧着怕是病得不轻,却也跟着他的动作不住地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