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别是干什么坏事去吧?
季延文心里嘀咕,面色也很不好看。
江白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往常这个时候,村子里早就万籁俱寂,今夜却能发现各家各户都点着灯,整个村子里,都有一股肃穆的气氛。
劫官粮一事,是她提的建议,若真因此让县衙强征,便是她惹来的麻烦。
江白沉着脸,脚步飞快的上山。
她记得山上有一味毒草,曾经在地府看电视剧的时候看到过,好像叫什么肠草,那东西剧毒,只要一片叶子,就能毒死一个人。
黑夜阻挡不了她的视线,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这会儿约莫寅时初,跑一趟县城完全来得及。
“刁民,刁民,全是刁民。”
见到自己派出去借粮的收粮官都被赶了回来,县令气得直拍桌子。
一群收粮官站在屋里,大气都不敢出。
县令气得走来走去,见师爷缩在一旁,不由怒气更大。
“全都是一群废物。”
师爷埋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心中腹诽着,都跟他说了,常平仓里头的粮食动不得,动不得,他非不听。
现在好了,上纳的官粮被劫了。
还美其名约借粮,百姓又不是傻子。
全县的百姓都与他作对,看他还要怎么神气?
他正在心里幸灾乐祸,突然听到县令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道:“哼,既然这些刁民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便什么都别吃了,传本官的令,明日派五十名衙役,到各村征粮。”
“大人,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呀!”
师爷大惊,你作死,可别带上我。
“有什么使不得的,说不定官粮就是这些刁民劫的,就以搜查劫粮匪徒的名义。”
县令冷笑,不是不借粮吗?现在也用不着借了。
“大人,这不成的……”
“行了,用不着你多说,一群废物,还不给本官滚下去。”
县令大人主打一个不听劝,把一众下属连同师爷都赶了出去。
师爷唉声叹气,口中直呼完了,完了。
一众收粮官不明所以,忙问:“您这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
“你们知道什么?真当底下的百姓是泥腿子,奈何不得你们?”
“你们也不想想,你们各家就没个村子里的亲戚,这强征的事情一下去,你们在家中亲族面前,还能抬得起头来?”
师爷吹胡子瞪眼,复又颓废下来。
他就是一个师爷,能干什么呢?
一众收粮官对视一眼,心中一紧,忙各自跑走,给自家的亲戚通风报信去了。
得让他们把粮食藏好,别被衙役搜出来。
县衙里的人走了个精光,当值的衙役也才仅仅二人,是以,并没人发现有一道影子趁着夜深翻进了县衙里去。
次日一早,衙役交班,师爷并一众衙吏也来到县衙上值。
负责清洒的衙吏进到县衙后堂,刚推开房门便发出一声暴鸣的尖叫,大喊道:“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县令大人出事了,县令大人出事了。”
他边跑边喊,将师爷并一众衙吏都引了过来,待众人看清里面的景象之后,不由集体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