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打不过。
两个小人儿争吵不休,因身份被江白发现,他浑身汗毛直竖,额头也冒出了冷汗。
感觉到他身上时不时冒出的杀意,江白推理的思绪被打断,侧头看他,便见他浑身僵硬,脸颊透着不正常的白。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一把掐住他的脸。
季延文正拼命压抑自己作死的手,突然觉得脸颊一痛,一张娇弱却貌美的脸突然凑到了他的面前,亮如星辰的眼眸直视着他的眼睛,倒映出他此刻的慌乱与狼狈。
灼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脸上,令直面美颜暴击的他不由浑身一软,手下意识按在桌上,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
奈何掐住他脸颊的那只手用了力气,他一躲便觉得腮帮子疼。
“你……你想干嘛?”
他的眼底倒映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眸微微眯起,以一种危险的视线看着他,问道:“你刚刚……想杀我?”
江白对杀意格外敏感,哪怕他内心还在挣扎,但泄露出来的那一丝丝杀意也被她精准的捕捉到了。
被江白的视线盯上,他强自镇定的笑道:“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想法?”
“没有吗?”
“自然没有。”有也不敢说出来。
“最好如此。”
江白松开他的脸,站直身子,他这才感觉笼罩在自己身上的压力退去,不由狠狠地吸了一口气。
刚刚差点没憋死他。
他虽然没有承认,但江白很确定自己感觉到了杀意。
原本有了上两回的事情,她对他已经产生了一丝信任,但猜中他身份之后,他的一系列表现,让江白不太放心将他放在家里了。
再让他教江绿他们读书,就更不合适了。
万一他趁她不在的时候,对江绿他们下手可怎么办?
想到那个什么王家,还有其他的四大家,江白心中有了主意。
“秋闱是不是三年一次?”
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问起了科举的事情,季延文点了点头。
“每年几月考?”
“八月。”
“也就是说,今年不能考了?”现在已经快到十月了,若是能考的话,他早就该着急了。
“下一次秋闱是明年八月。”
季延文将袖中的匕首藏得好好的,心中的一些想法更是半点都不敢露出来。
八月?那离现在已经不足一年了,也该准备起来了。
“县学可是十月入学?”她问。
季延文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
“你打算送我入学?”
“不,是你自己考试入学。”
“我若记得没错的话,秀才便是生员吧?县学正好便是给生员学习的学堂,反正你也要考科举,去县学读书正好。”
把人送走,就能少些麻烦。
“你不是说我没背景吗?那你努力一点,好好读书,争取当个大官可以罩着我。”
他都以为她忘记这个事了,本打算过两日身子好了后与她说,不成想她竟主动提起了。
他们成亲好几个月了,先是遇上秋收,又是遇上干旱,后面又是流民又是死士的,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比他前面三年隐姓埋名的时候都还要刺激。
“来,抄写吧!”
江白拿起他桌上的三百千递给他,他愣愣地接过,问:“抄什么?”
“当然是抄三字经、百家姓和千字文呀,这样你去读书之后,二丫和阿文就可以拿着这几本书复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