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季延文又问道:“那批流民可处理干净了?”
流民袭村,本就是王少阳的手段。
看似是抢粮食,实则是趁机抓捕江白姐弟几人的手段。
幸亏发现得早,否则江家村怕是要遭殃。
后来让他们逃了,季延文一直担心他们卷土重来,便趁于商来救人时,像他传了消息。
“我做事,你还不放心?”
“那批流民已经处理了,领头的人杀了,其他的人,已经被我们秘密送回路州。”
路州现在正是旱得严重的时候,原本路州的百姓都大多逃到了徐川府,现在的路州,怕是百里空城,把这批流民送回路州,也就于商能想出这样的馊主意。
“那便好。”
季延文点点头,这样就可以避免他们再袭扰周边的村子。
“说起路州,我突然想起,你前些日子传信,让我问云山居士平山下雨一事。”
季延文心中一跳,看向他,面色如常道:“他如何说?”
“据他所说,南安县因与路州毗邻,近半年之内,都不应有雨,至少不应是前些日子那样的大雨。”
“哦?可平山周围确实足足下了半个时辰的雨。”
“我知道,所以我便将平山下雨那日的情景写在信里,一并告诉了云山居士,你猜他怎么说?”
于商一脸神秘的凑过来,季延文也配合地问道:“怎么说?”
“开国时,护国长公主歃血祭天祈雨的事你可还记得?”
季延文皱了皱眉,这事情,但凡是乾元国之人,都有所耳闻,若非后面出了那件事,该是会晓喻全国的。
“莫不是是有人学长公主歃血祈雨?”
季延文闻弦歌而知雅意,呼吸慢了一拍,嘴唇轻轻抿起。
熟料于商摇头,季延文心中刚松下来,便听他道:“非也,居士说,平山这雨下得蹊跷,但绝不是歃血祈雨。”
“那便是正常天象?”
“不不不,也不是正常天象。”于商再次摇头,卖关子的模样格外欠打。
见季延文面色难看,眼中直冒冷气,于商心中一抖,不敢再卖关子。
“居士说,从这雨的范围及时长来看,像是古籍中记载的,功德祈雨。”
“功德祈雨?”
“不错,便是有大功德之人,以自身功德,抵销王朝业力,替一地寻求苍天宽恕,降下甘霖。”
“那祈雨之人会如何?”
“不知,居士说他也不曾见过,仅从古籍记载推测,似是功德祈雨。”
江白失踪正是在下雨之后,他与村里人遍寻不见,再出现时,身子比平常虚弱不少。
季延文心脏紧缩,会不会祈雨之人正是江白?
不然怎么会那么巧?
他心中的震惊,复杂,无人得知。
江白更是不知道自己以功德祭天求雨的事情,已经被人扒了个干净。
她带着江绿二人已经开垦了半亩荒地,正忙着的时候,突然见到二毛从山下跑了上来,与林氏几人说了什么,他们便放下农具急匆匆地跑了,路上林氏的身子还晃了一下,险些滚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