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翻出江安林奴籍的事情让自家没脸,江民常不敢让王氏再这么闹下去。
见他一下子似是老了好几岁,族长心里也是一软。
“我知道你们两个心里不好受,可宗哥儿是你们的孙子,白丫头几个也是你们的孙子孙女,可别为了这事情,伤了白丫头几个的心。”
族长熄了怒气,温声劝告。
“我知道了,大哥,我们先回去看宗哥儿了。”
江民常点点头,连忙带着王氏离开。
待他们离开之后,族长叹了口气,去看江白他们。
江白抬起袖子抹去脸上的泪水,故作懂事道:“大爷爷,我知道的,阿奶她们就是太难过了,我不会怪他们的。”
一边说,她眼里的泪水还流个不停。
“好孩子,好孩子。”
知道是委屈了他们,族长只能口上夸赞几句,却不能把江民常两口子怎么样。
毕竟人家孙子都受伤了,激动之下,打两下孙女怎么了,更别说还没打着,这能有什么说头。
村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江白姐弟几人也没有久留。
自上次下雨之后,平山周边的气候倒是正常了不少,温度也没有前些日子那么高。
走在路上,偶尔还有一阵凉风袭来。
“流民怎么没打死他呢?居然只伤了手和嗓子。”
江绿遗憾的开口,她心里真是恨毒了这个堂哥。
“阿姐,你说阿娘现在到底在哪里?我们还能找到她吗?”
江绿的情绪低落下来,江松文明亮的眼睛也暗淡不少,满眼期待的看着江白。
江白心中泛苦,她倒是想找人,可查到的种种消息,都说宋氏被人带到了京城。
她现在连南安县地界都走不出去,何况京城,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想起说去县城打探消息的季延文。
这会儿都快未时末了,人怎么还没回来?
打探个消息,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吗?她的心中不由划过一丝怀疑。
县城,醉春楼,雅间之中。
于商正与季延文谈及三皇子明煜奉命到路州赈灾一事。
“殿下出发之时,除了赈灾所需的粮草和药材之外,还额外携带了三百头活猪、活羊、活牛,还有一位镇天阁的居士与他们同行。”
听到殿下二字,季延文恍惚了一下,他已经许多年不曾听到这两个字了。
想到这几年间发生的事情,他不由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再无波澜。
“路州干旱,殿下带这些活物,又请了居士,可是要牲祭?”
牲祭,也是歃血祭天的一种,取三种不同的牲畜组成三牲,在需要求雨的地方摆下祭坛,以一名德高望重的居士为主祭人,在念诵祭词之后,将三牲杀死,以大量的血液汇成祭祀图,以祭祀图勾连天地,是乾元国常见的一种祈雨方法。
在干旱时,常用此法。
只是近几年,多地使用过此法,并未奏效。
“这可不是殿下的主意。”见季延文眉头紧紧地皱起,于商连忙开口。
“那他……”他的话说到一半,就停在了嘴边。
“是那位的意思?”
那位,自然是乾元国最尊贵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