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眼含热泪,眼中迸发出名为喜悦的光芒,朝廷赈灾的官员,终于被他们等到了。
之后,不必银甲卫动手,这些难民便自发地排起队来。
朝城门方向行驶的车队,与在城门侧排着的难民队伍同时移动着。
车队到了城墙底下,明煜仰头看向紧闭的城门,侧脸看向旁边的亲卫,亲卫点了点头,驱马上前,正要喊话,眼前的城门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声音,城门向两侧打开。
“下官参加三皇子殿下。”
一名年逾五十的胖老叟领着一群头发花白的官吏自城门内走了出来,还未近前,便在明煜前方跪了下来。
明煜下马,朝着这群官员走去。
略有几分稚嫩的声音似含着万年寒冰,冷冷地问:“你便是徐川府尹?”
“正是下官。”
那胖老叟低着手直起身子,额间滴下几滴冷汗。
“好。”
少年轻启红唇,还不等徐川府尹询问这话何意,他便觉颈侧一凉,一股热流喷涌而出,任凭他如何伸手去捂,也未能止住。
“为……”为什么?
他震惊地瞪大了双眼,眼中有无数的疑问。
与他同来的那些官员们被明煜这一言不合就杀人的举动吓了一跳,一个个抖若筛糠。
“谎报灾情,不及时开仓放粮赈济百姓,该死。”
留下一句冰冷的话,明煜收刀入鞘,看也未看眼前其他的官吏一眼,径自走进城内。
运粮的队伍驱赶着猪牛羊,绕过他们,也进了城。
在队伍中唯一的一辆马车路过城门之时,马车的车帘掀起一角,露出一张皱巴巴的脸,以及一双如老鼠一般精明的眼睛。
“自作孽。”
说完,车帘放下,车里的这人闭上眼睛,额头轻轻跳动着,车厢内传来一声悠长的轻叹。
徐川府发生的事情江白并不清楚,也不知道她最想要的金手指,竟然出现在了某个人的身上。
她打量着眼前的人,眼神怀疑地再次问道:“江松宗的事情,真的跟你没关系?”
季延文一脸淡定,脸上的假面具戴着,让人很难看出他的真实表情。
他无奈地开口:“江松宗有什么事?你倒是告诉我呀!”
见他面色不像作假,江白微微拧眉。
“他被人打断了手,还打哑了嗓子。”
季延文微微睁大了眼睛,眼珠转了转道:“残废了?”
“那倒没有。”江白的声音略带几分遗憾。
下午时她专门找同村的人打听过,手臂能养好,嗓子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挺长一段时间不能说话,也不能写字。
“那也太可惜了。”季延文装模作样地叹气。
谁说不是呢!
江白也想叹气,甚至想过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再去补上几拳,让他直接废了算了。
可是想到他的身体状况全村都知道,她再去干这个事情就不太合适了。
“你不是去打听情况了么?打听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