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延文心里一噎,知道他不是没听到,而是不想理会他。
见他一副拒绝交谈的模样,想来问他那日江白带他上平山做了什么,他也不会说,季延文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挫败感。
心里正琢磨着该怎么旁敲侧击的打听时,院门响了起来。
“二伯母?”
季延文打开门,看到门外的人,不由意外。
见开门的人是他,张氏的眼睛亮了一下。
“是季秀才呀,大……大丫在吗?我找她。”
“她在屋里,我问问她。”
老宅与江白之间除了宋氏的事情之外,必定还有别的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虽然看似二房没有受到波及,季延文却也不敢自作主张放张氏进来。
“不必了,让她进来吧!”
季延文耳边传来江白的声音,他眼眸微暗。
他与张氏说话的声音并不大,院门离灶房还有那么远的距离,江白竟然也听见了,她这耳力,也太厉害了些。
看来找江松文打听的事情,得另找机会了。
张氏进了屋,见江白姐妹二人正在烙米糠饼,便连忙上前道:“哎哟,大小姐,这活哪里能让你来做,还是我来吧!”
说完,她上前抢过江白手里的活,开始忙活起来。
忙了没一会儿,又把江绿烧火的活给抢了过来。
自己一个人又是烧火,又是烙饼,忙得满头大汗,脚不沾地。
“阿姐?”
江绿询问的看向江白,目光错愕的看着眼前的张氏。
“由她去。”
江白环着手站在门口,看着张氏忙前忙后,最后做出了一大盆米糠饼。
中途江白发现她狠狠的吞了好几次口水,或许是碍于江白两人在这里,却半点都没有偷吃。
等到把所有的饼子做完,又熄了火,她又忙把饼子端到堂屋的桌子上,勤快的摆起碗筷来。
摆好之后,便一脸笑的来到灶房,微躬着腰道:“大小姐,二小姐,可以吃饭了。”
她一脸的笑意,脸上没有一点的勉强,当奴才当得很自然。
自然得好似本来就是奴籍出身,半点看不出刚从良籍变成奴籍的样子。
听到张氏叫她二小姐,江绿的脸有些不自然。
不管怎么样,眼前的人都是她的二伯母,管她叫二小姐,真是太别扭了。
“用不着这么称呼,以前怎么叫的,还怎么叫,都在村子里,让人听见了,还当我们是哪家地主老财家的小姐呢!”
“做饭的事情也用不着你们帮忙,先替我将荒地垦出来,以后你们每日辰正去地里上工,午时休息一个时辰,申末下工,下工之后的时间,随你们怎么安排,尽量别过来打搅我们。”
“今日这些饼子给你们,以后每日干活,我给你们每人半斤粮,怎么吃由你们自己安排。”
江白捡了十个饼放进篮子里,递给张氏。
张氏小心的接过,听到每人半斤粮,她不由得心中惊喜,又怕自己理解错了,问道:“闲哥儿也……也算吗?”
他才五岁,可不是壮劳力。
见她小心的模样,江白眼皮微扫,道:“五岁也可以干活。”
话她就说到这里,听得懂听不懂,就是张氏自己的问题的。
张氏站在江白家门外,思考着江白的那句话,很快,她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阿姐,每人每日半斤粮会不会太多了?”
待张氏走了,江绿才开口问,想到二房一家七口人,一日就是三斤半的粮食,她的心里便止不住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