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娘娘,太子来给您请安了!”
听到这通禀,柳明月不禁头大,刚打发走一群各怀心思的妃嫔,她正觉心累不已。
本想私下独处片刻,稍作放松,却要再次强打起精神,应付原主的那个儿子。
随后走进殿内的少年衣着精致华美,五官清秀俊朗,气质儒雅温和,看上去玉树临风,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柳明月看着也挺欢喜,不过她认为这应该是原主留下的本能反应,毕竟她自身还是个未婚未育的单身女青年。
如今莫名其妙的突然接手原主的一切,面对原主的好大儿,她自己实在生不出什么慈母之心。
“儿臣给母后请安!”
没了天然的母子情做牵绊,柳明月也就无法像原主那样,对便宜儿子满怀包容与爱护,可是此刻不管是为了维持人设,还是为了将来,她便是装也要装个慈母。
“境文不用多礼,快过来坐,今日怎么来得这般早?”
太子徐境文道过谢后坐到一旁,态度恭敬的回话。
“回禀母后,父皇召张先生过去议事,儿臣今日便提前下学了,母后的身体可大好了?”
柳明月笑着点头,“好多了,你学业繁重,不必太过挂念我这边。”
说完,柳明月又按照原主的习惯,将太子的亲随召上前,仔细询问了一下太子近日的饮食起居,又嘱咐了几句,可谓是相当的关怀备至。
又安排宫人准备几样太子喜欢的食物,留其一起用过午饭后,才将其打发走。
转身往回走时,就见坤元宫掌事姑姑叶兰快步迎上前行礼问安。
周围的随行宫女太监见状,都很有眼色的退避到一旁,保持一定距离,任叶兰亲自陪伺在柳明月身边。
“太子殿下真是时时记挂着娘娘呢,难得早下学了一次,就第一时间赶来给娘娘请安。”
柳明月露出身为一位母亲,在听到别人夸奖自己儿子时,最常见的那种欣慰而又谦虚,还有些心疼怜爱的反应。
“这孩子确实是孝心可嘉,不过本宫刚才还在说他呢,他如今是身负重任、课业繁忙,可不能总惦记我。”
说话间,两人已回到延明殿内,叶兰这才转移话题。
“娘娘放心,邱宫令让人传话过来,那些人都已经安排好了,至于宫外,臣已按照您的吩咐安排下去,恐怕还要过些时日才能有消息。”
身为辅助皇后执掌宫务的宫令女官,邱月也手握后宫的人事安排与调动权,由于她是皇上亲自安插在后宫的心腹,做某些事更方便。
而皇宫内外,不仅隔了又高又厚的宫墙,还隔了无数宫规戒律,纵然是皇后,她也不便轻易将手伸到宫外。
好在如今尚处开国立朝之初,他们刚进宫不过三年,不仅宫规秩序尚不完善,原主还在宫外留下了许多人脉资源。
“不急,事缓则圆,人缓则安,急了容易坏事,虽说我们做这些,是为宽慰皇上,但若露了痕迹,引起误会,就不好了。”
叶兰笑着点头,“娘娘说得是,臣等定会让一切都如水到渠成般自然。”
“邱宫令这次帮了大忙,你得让她知道,本宫都有记在心里。”
“是,想来邱宫令也是因为理解娘娘的苦心,才会这般帮忙提供方便。”
柳明月满意的笑着颔首,随后便将精力放到那些待处理的宫务上。
面对这些没完没了的宫务,柳明月实在体会不到身为一国皇后大权在握的滋味,只觉心累不已。
因为那些宫务过来过去,大多都不过是宫中这些人的衣食住行,部分涉及到宫外内命妇的宫务,有的只需依旧例,有的需要皇上的旨意,或是两人商议着处置。
只因原主是个喜欢亲力亲为的,柳明月现在也只好硬着头皮天天亲自处理。
接到柳明月派人送去的瓜果时,邱月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心情很好。
贴身伺候邱月的宫女冬灵边收拾那些瓜果,边有些不满的抱怨。
“姑姑,您帮了中宫那么大的忙,可是那边怎么毫无表示?”
这些瓜果虽是宫中一些低位妃嫔都没资格享用的难得之物,但以邱月的宫令之位,本就该有她的一份,只是没有明文写在份例中而已。
邱月淡淡扫了冬灵一眼,“话不可乱说,我念旧情,帮曾经一起共事过的姐妹们,尽量安排个好处去,乃是应有之义,这与中宫有何关系?”
负责在私下与坤元宫那边传消息的冬灵闻言,不禁心中一悸,脸色微变,赶紧请罪。
“是婢子不该自以为是,口出妄言,还请大人恕罪。”
邱月摆摆手,“希望你能引以为戒,且时刻记住,一心为陛下,方是你我在这宫中的立足之本。”
身为上位者,她没必要向手下人解释什么,只需摆出自己的态度,不时敲打约束一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