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不需要一个神化的本家,外部环境也不需要一个被神化的沈氏本家。
在很年轻的时候,沈固觉大概只有十岁的时候就这么觉得,这事情他也跟他父亲探讨过,所以到如今,跟同性结婚的他,选择家族当中的另一个对这个位置有兴趣也有能力处理好内部冲突的族人来继承本家的资源,相对来说,也是对本家一系所代表的权利的弱化。
“等过完今年吧,今年我和河声商量商量,如果我们意见达成一致的话,下一代继承人的选拔我们不止在一二服的至亲当中选,只要不出五服,年龄不出20,嗯,特别优秀的,25也行,都可以竞争这个位置。”沈固觉继续道。
“你不怕引起内斗?”沈妈开始担心了。
“也好,斗出去一批。”沈氏现在人太多了,有些人是需要送出去了。
“妈妈,我们需要斗。”沈固觉看母亲有所顾忌,又回头跟母亲说了一句。
强大固然令人惊叹,但也是他人眼中的隐患。
沈氏到这代,族人太优秀,那么,家长就必须割自己的胳膊,大腿,有时候甚至是自己的脑袋,把他占有的生存空间让给优秀的真正能把沈家传下去的族人。
他作为这一代的主持人,他必须要做出这个决断。
沈妈心里一惊,她眼睛迅速往边上扭了一点,想透过后视镜,看向坐在她儿子另一边的耿河声。
耿河声还在傻呼呼地听他们说话,努力运转自己那好像有点不太聪明的脑子消化这母子之间的对话,所以沈妈的眼神,只被她亲儿子捕捉到了。
这次临到沈固觉轻笑了一声,笑完之后他接着道:“妈妈,我不是因为不想让我们这系继承下去才跟河声结婚的,我没碰到他,我会不婚,还是按这条路线走。”
“啊?”耿河声还在努力消化30岁的他可能得有个20岁或者25岁儿子的事情,年纪轻轻,喜得大贵子,他心里滋味可多了,听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句,他还以为他漏听什么了,抬起头,“什么?”
妈妈问什么了吗?
“妈妈以为我跟你结婚,就是为了生不出继承人,把我们这一系的权利削弱让渡出去,她认为我跟你结婚,我不真诚。”
“哦哦哦。”耿河声恍然大悟,身子探过他的腿,朝后面的沈妈道:“妈妈,他还是有点子真诚的,他追求我的那段时间,我都跟他睡两三年了,每天早上他还用那种肉麻兮兮的眼神看着我,经常吓得我一大早就没食欲,被他看都看饱了。”
沈妈就算已经很习惯他的跳脱了,但还是被他的话逗笑了,她是一边觉得头疼一边笑着,道:“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们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