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董随口一句话,引起了祝卿佳的好奇心。
郗闻洲现在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可实际上,她对郗闻洲一无所知。
便主动询问许董:“他明明是郗家的长子,为什么不受父母重视?”
“你是独生女,体会不了这种委屈,”许董语重心长地说,“子女不和,多半是父母无德。”
“做父母的一碗水端不平,导致兄弟彻底离心。闻洲也是看透了,才跑去参军当飞行员。”
许家和郗家常年有合作往来,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内幕。
许董说着,突然又想起另一件事:“听说映淮还闹失踪,电话关机不接,他妈妈都快急疯了。”
“失踪?”祝卿佳诧异地瞪大双眼。
许董点点头:“听说前不久有人在港城见过他,还有说他在澳城赌场的,但后来又听说人跑去国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祝卿佳想了想自她回国后,确实没听过关于郗映淮的消息。
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
失踪算什么,死了才好。
祝卿佳不屑地轻哼了声。
“对了,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办仪式?我还等着喝喜酒呢。”许董笑呵呵地转移话题。
祝卿佳回过神,尴尬一笑:“这些事轮不到我做主,您还是问我大伯吧。”
“好好好,到时候绝对要给你们准备一份厚礼。”
祝卿佳思绪飘忽,不免想起那天听到郗闻洲和旁人打电话。
他答应得那么爽快,又毫不犹豫承认喜欢抢走弟弟的一切。
那她又算什么?
他们兄弟之争的牺牲品么。
祝卿佳眸光渐渐暗下去。
心里刚对郗闻洲建立起那点的信任瞬间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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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局结束,祝卿佳准备离开,迎面碰到了祁斯羡和他队友。
“祁斯羡,你怎么在这?”她问。
祁斯羡一看到她,跟队友说了句“我祖宗来了”,转头挤出谄媚的笑容。
“卿佳姐,好巧,你也来这吃饭?”
祝卿佳打量着他:“你明天就要比赛了,不好好在酒店待着,跑出来做什么?”
祁斯羡毕恭毕敬缩着手:“酒店提供的餐食难吃,我跟队友出来觅食。”
他在外人面前可以摆“祁二少”的架子,唯独对祝卿佳不行。
两人虽说不是亲姐弟,但祝卿佳是他们车队最大的金主,她背后又有祁老太太撑腰,当然得当祖宗供着。
祝卿佳朝他身后的队友瞟了几眼,见对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才打消了疑虑。
她道:“那你吃完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比赛别给我丢脸。”
警报解除,祁斯羡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揽住祝卿佳肩膀,做足了乖弟弟的模样。
“姐,你是我唯一的姐。等着我给你捧回一座冠军奖杯吧。”
正在这时,一辆黑色奥迪RS7在他们面前停下。
车窗降下,祝卿佳对上那双幽邃泛着冷意的眸子,顿时怔住。
郗闻洲打开车门缓步走来,他身穿妥帖的飞行制服,衬得肩宽腿长。
视线划过她肩上那只碍眼的手,想起那个副驾驶说的,竟然一字不差地对上。
她身边碍眼的男人还真多。
祁斯羡还不知两人的关系:“姐,他是谁呀?”
祝卿佳迅速甩开他的手,声线放低:“他就是我未婚夫郗闻洲,你说话注意一点。”
想起刚才的事,她虽然对郗闻洲有点失望,但在外人面前还是得维持体面。
郗闻洲走来,颀长的身影笼在她身上,隐含着无形的压迫感。
不知怎的,感觉周围气温有点凉。
是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