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旭东憋着气，又知道自己越说越糟糕，越引起她的反抗，可又忍不住：“杨子雯，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非要跟这样不堪的人牵扯在一起吗，你非要把自己折进去，解救一个渣男显得你伟大是不是？”

声音吵得杨子雯头疼，也不想听说教，她直接打开车门下车。

周旭东也跟着下车，攥着她的手腕。

“周旭东，我知道我最烦什么嘛，最烦别人管我，最烦别人以过来人的态度告诉我怎么做，我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为什么四年前你是这样，四年后你还是这样，我是成年人，我错了就是错了，我有能力承担后果就行，凭什么要管我。”

周旭东盯着她，几次动动唇又压下，最后沉沉说了一句：“那我总不能明知道你是错的，还让你错下去，子雯，我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我忘不了你，我还爱你，正因为这样，我就要管你，我不能看着你出事。”

他语气有所缓和，杨子雯波动的情绪也缓和下来，跟他道歉，“对不起，我说话态度不好。”

“陈三浩不是什么好人，你喜欢谁都可以，别喜欢他，别被他玩弄感情。”

杨子雯不回话，有些疲惫，沉默了一会后还是说：“周旭东，我有分寸，你别管了。”

“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打车。”

杨子雯自己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去，思绪很乱，回到家的时候，收到陈三浩的信息，问她到家没有，她回说她到了。

她自己也有点分不清她对陈三浩抱着什么样的感情，反正她见到他还是很高兴的，但理智告诉她，她跟陈三浩不适合，哪里不适合，她说不上来，就像周旭东所说，陈三浩犯过法，坐过牢，他就是一个不稳定因素。

外头有人敲门，她知道是她妈，不想应答，不过她妈锲而不舍，她只好去开门。

“妈，有事吗？”

“妈想跟你聊一聊。”

“妈，很晚了。”

“妈妈没多少日子了，你跟妈聊聊都不行吗？”

王美心一说这句话，她就没有拒绝她，王美心这两年动过两次大手术，前年脑袋长了一个瘤，良性的，动手术切掉了，后来又有乳腺癌，反正近几年身体一直不大好，但没多少日子也有点夸张，医生说她正常调养注意身体，也会像正常人一样生老病死，只不过她老说自己没多少日子，她知道自己作为子女，应该陪伴在身边，所以在她的再三劝说下，她还是回国了。

两母女坐在床上，她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你跟你爸爸也没了联系，又没有兄弟姐妹，妈妈最担心的还是你，万一妈妈走了，你一个人在世上多可怜，之前还有小彤陪着你，现在小彤也不在了，你说你以后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