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去的每一次接客都是心里的痛苦大于肉。。体的欢愉,直到遇到了程殊她才承认,这是一场双方都快乐的性。
洛萨能感受到快感,她觉得自己干瘪的灵魂罕见地厚实了一点,内心枯萎的花田长出了第一根草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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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十点半。
洛萨懒懒地睁开眼,发现程殊还闭着眼。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离自己这么远,悄悄凑了过去。
洛萨想要去摸摸那优越的脸,抬手间却被一只大手抓住了。
那只手的主人睁开了眼,正定定的看她。程殊眸色沉沉,像是抓到了她胡作非为的证据,挑眉甩下了她的手。
“不要在我睡着的时候碰我。”他顿了秒,语气冷淡地补充,“也不要在我背后碰我,否则后果自负。”
天光大亮,阳光照出了空气中飞扬的灰尘,外边的声音有些嘈杂,能听到男男女女的交流声,有时还夹杂着英语。
洛萨衬着下巴看下床穿衣服的程殊,光线从他的胸膛穿过,照亮了一片。可惜绷带遮掩着,她看不全。
洛萨心想如果每天都能看见这么赏心悦目的一幕,她应该能多活好几年。
等两人收拾好,金已经在底下等候多时。
洛萨穿着条红裙子先开了车门,程殊理了理衬衫袖口,不紧不慢地进了后座另一边。
“金,老店子吃。”
半天,金有点为难地说:“那家店关了。”
程殊慢慢把眼神挪到他身上,他突感压力山大,讪笑着说:“老大别急,我在找其他的,在找。”
最后金把两人带去了一家位置有点偏的华人餐馆。
一进店洛萨就感受到了浓浓的中国气息,墙上贴着没来得及卸的对联和福字,红色的台历挂在冰箱边上,上头画着圈圈。
老板看着程殊的样子愣了下,有些惊喜地用中文说:“你好啊是华人吗?哪里的啊?”
程殊找位置坐下,懒懒地回:“算广东的。”
老板更激动了,大声说:“真的吗?广东哪里的,我台山的,会说粤语吗?”
洛萨看程殊一眼,她和金都听不懂,但是看老板如此激动的样子她猜是因为碰到了同胞。
程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接着出乎洛萨意料,他慢悠悠吐出了“识啲”两字。
老板笑笑,对洛萨切换了西语:“吃什么呢美女?”
洛萨探出头看了看菜单,提示程殊:“两个菜是九十比索,我看不懂,我随便选?”
她听见程殊“嗯”了声,然后低头分析菜名,最后选了四菜一汤。
“塞巴斯蒂安,等会我们去哪?”
程殊喝了口热茶,说:“去买礼物。”
洛萨愣了下,问:“谁生日吗?”
程殊解开两粒扣子,回她:“我儿子。”
洛萨彻底迷糊了,她有些紧张,手指蜷缩着,小心翼翼地问:“你有家室吗?”
程殊被问得莫名其妙,他皱着眉说:“没有。”
金没敢插嘴。
他很想提醒一下程殊,这话冲击力太大且富有歧义,但他没敢出声。
洛萨脑子发晕。
她没明白程殊这句话的意思,他没有家室却有个小孩?
恰巧老板过来送菜,打断了她的思考。
老板的眼神在洛萨和程殊之间流转,最后揶揄地说:“靓仔,拍拖咁识稳啊,条女好正(你女朋友很好看,你们很般配)。”
程殊没想到这老板把他和洛萨认成了一对情侣,他刚想否认,但又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老板很热情,程殊有那么一瞬间想到了年少时家附近的华人餐馆。
他敛眸遮去一丝怀念,“嗯”了声,没有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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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殊去看孩子的时候向来不带别人,饭后金识相地先离开了。
洛萨看着驾驶位上的男人,有些恍然。
程殊的小臂蔓着青筋,细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极其有魅力。
佛珠给他平添了几分高高在上的禁欲感,如果不是洛萨腰还酸着,她也会被这男人的外表所骗去。
墨西哥是个极具色彩的国家,这里充满了美学和神秘,是玛雅文明最丰富的地方之一。
路上许多游客,他们嬉嬉笑笑看起来很快乐。不乏一些拾荒者,但也无伤大雅。
洛萨坐在了副驾,她享受着美景,感受着华雷斯的五颜六色。
他们路过了一个巨大的x型红色标志,洛萨好奇地问:“那是什么?”
程殊看了眼旁边还在修建的道路,减了速,说:“华雷斯的地标。”
越靠市里的位置拾荒者也多了起来,程殊看了眼人多起来的街道,找位置停了车。
去店铺的沿途中有辆改装车停在街道角落里,车前排着很长的队伍,里头坐着个黑人女士在发放东西。
洛萨停下了脚步,认真观望。
队伍排得并不整齐,男女老少都有。
有的人没穿鞋,赤脚踩在脏脏的地面上;有的人金发打结,衣服破洞,些许窘迫。
洛萨转过头问:“塞巴斯蒂安?”
程殊站定,他知道她在问什么。
今天的洛萨穿了很鲜艳的红裙子,露出好看的肩颈线。她眼睛很大很灵,望着他的时候总是带着笑和求知欲。
程殊看着她漂亮的眼睛,沉声回:“是救赈车,但不一定是政府的。”
“嗯?还有其他公益组织吗?”
“不是。”程殊觉得阳光有些晒,他眯了眯眼继续说,“还有毒。枭黑。帮,看样子这是贡萨洛的人。”
洛萨很震惊,她指着那边,不可思议地吸了口凉气:“毒。枭集团给平民发补助品?”
程殊呼吸加重,情绪突然有些波动,冷静了会才压下去,慢慢说:“嗯,和大多人想的都不一样。往往越大的军阀集团,组织越有序严明。就像企业,需要获得民心。”
洛萨有些难以接受:“那…魔徒也这样做吗?”
程殊反问:“你没在蒂华纳看过魔徒的救赈车吗?”
洛萨呆滞地摇摇头,说:“我很少能出去。”
程殊烟瘾又犯了,他抽出根烟含进嘴里,左手围着嘴边,却怎么也擦不燃打火机,擦燃了的火也被风吹灭。
洛萨见状两步上前,踮起脚围着。
她低声说:“塞巴斯蒂安,能给我尝尝吗?”
程殊手指微顿,他哂笑出声,摘下烟换了个方向递给洛萨。她贝齿咬着,风吹起她的头发,谈笑间有了电影里那出身神秘的特工女主的风味。
他挑眉,从容地看着洛萨,莫名觉得有意思。两人手掌交叠,隔住了风。
在人来人往的街道里,两人站得很近,成了回头率极高的风景线。程殊低着眸,看洛萨费劲地点燃了打火机。
她按习惯下意识深吸一口,却被呛得不断咳嗽,鼻腔里逸出白烟。
洛萨咳得泪水都要出来了,她皱着眉问:“怎么这么烈?”
程殊抽出她吸燃的烟,淡定自若地重新叼着,回她:“烈的烟才有意思,它能稳定心情。”
洛萨眼神变了变,她只感觉面前的男人充满了秘密,裹挟着黑夜里最大的危险却能隐藏所有心事。
她把手指点在程殊的胸上,调情般画了个圈,温声地缴械投降:“塞巴斯蒂安,我感受不到你的心跳。”
程殊捏住那一根手指,拆穿她:“想知道什么?”
洛萨凑近,搂着他,脑袋贴着程殊的胸肌,问:“我能感受到你,也能感受到你的情绪变化。救赈车于你有不一样的意义,是吗?”
话音一落,空气陷入了沉默。
喧嚣的世界仿佛离洛萨千万米远,她感受到了男人身上席卷而来的冷气。
“我吃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救赈物资。”
洛萨震惊地抬头,久久不能回神。
程殊自嘲出声,话语深沉:“不过是很多年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