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郁北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晚上9点多了。

县城里的设施老旧，没什么丰富的业余生活，这个时间基本上都睡下了。

顾郁北洗了把脸，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叶妩搬了一把小凳子，正坐在外面的星空下听小说。

顾郁北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的，叶妩一点都不知道。

“明天桑芸会先回去，你跟她一起走吧。”

顾郁北的声音响起，叶妩这才回过头来。

见是顾郁北，叶妩站起身来：“为什么？可我不想回去。”

“援助计划原本就是一个星期，律所里还有许多事要桑芸去做，我让她先回去，你跟她一起，我再等几天。”

叶妩明白顾郁北在等什么。

叶妩一脸倔强道：“我和你一起走。”

顾郁北很难得的态度软了下去，轻声道：“听话。”

这声听话，听的叶妩心里痒痒的。

两个人都没有在说话，夜幕低垂漫天繁星，周围都是山间青草的味道。

叶妩在顾郁北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很小，却很清晰。

她踮起脚尖，忍不住吻了上去。

这一次，顾郁北没有躲……

顾郁北的手臂环着她的腰，就像在车上那样。

彼此间，都是对方的气息。

……

隔日，叶妩和桑芸踏上了回浙川的中巴车。

原本周瑞想亲自去送的，可没想到磨盘草村那头又出了事，他只能先赶往查探究竟。

中巴在山路上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叶妩耳朵里插着耳机，昏昏欲睡。

桑芸是个工作狂，即便是在车上，还在用Ipad处理工作内容。

也不知道时间就这样过了多久，叶妩被一阵刹车声给搞醒。

她的身体前倾后，又迅速被拉回座位，说明司机的刹车非常突然。

还没等叶妩彻底清醒，一阵嘈杂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桑芸起身一看，脸色变了。

叶妩揉着眼睛，忍不住问道：“桑芸姐，怎么了？”

桑芸没说话。

中巴车的前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踹了一脚，发出巨大的声响，震耳欲聋。

桑芸一把抓住叶妩的手腕，说道：“是梁虎……”

叶妩茫然片刻，才想着这个名字来。

“行了，都给爷下来吧，还磨蹭什么呢？”

开中巴的司机常年跑这条线路，自然和当地的这些地头蛇是有交集的。

见是梁虎，他赶忙将车门打开，问：“虎爷，咱们这个月的保护费都交过了呀，你这是……”

梁虎嘴里衔着一根草，斜着眼朝里面看了一眼。

中巴里一共也没几个乘客，加上司机一人，售票员一人，不外乎七八个。

梁虎扫视了一圈，视线落在了叶妩和桑芸这边。

桑芸心里慌的厉害，可还是尽量表现的镇定，她的手已经摸到了叶妩的手，小声说道：“打电话给顾总。”

桑芸的位置距离车门较近，身体刚好能掩盖叶妩的动作。

叶妩瞬间明白桑芸用意，拿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