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允伤心透了，自责不已。

姜攸宁在他的怀里睡着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顾郁北担心叶妩身体，催促着她更自己一同先回去。

正说着，江允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江允来到顾郁北的面前，说道：“郁北，公司那边这几天麻烦你帮忙盯着了，我不放心攸宁。”

其实即便他不说，顾郁北也晓得轻重。

江允在自己的裤袋附近摸了摸，显然是在找烟。

顾郁北说：“我们出去抽。”

江允跟着顾郁北走了出去。

两个人站在空旷的山间，心情却都沉重非常。

顾郁北将烟盒里的烟抽出一支递给他，又用打火机帮他点燃，自己这才又抽了一根出来，放进嘴里。

顾郁北是个理智的人，他知道眼下是什么节骨眼，也知道此时姜攸宁出事意味着什么。

顾郁北说：“江时安这是釜底抽薪了，你应该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江允，如果你想放弃，我和凌霄和不会怨你，攸宁现在这个样子，的确需要身边一直有人陪着，这关看你要怎么过了。”

江允深吸来了一口烟，许久都没有说话。

顾郁北也不催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允的一根烟抽完，他回过头问：“还有吗？”

顾郁北迟疑了一下，还是又给了他一颗。

这一次，江允像是彻底的冷静了。

江允说：“年少时我不愿和他争，他也没放过我，如今他想用攸宁制衡我，他是做梦。郁北，我不会放过他。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江允说出这番话时的语气很淡然，像是在说一件极其平淡普通的事情，可顾郁北却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姜攸宁就是江允的底线，而江时安一次次的动攸宁，即便江允还念及从前的兄弟之情，可如今也被他破坏的一点也不剩了，剩下的只有兄弟间你死我活的厮杀。

江时安估计也早先到这一步了，他这是在和江允拼命了。

顾郁北不好劝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劝了也没用。

凡事跟姜攸宁有关的事情，江允哪一次听他的了？

顾郁北沉默了片刻，也只能问道：“攸宁那边你打算怎么做？”

这是个好问题。

江允自己也没哟答案。

姜攸宁当下又有些不认得人了，却只能记住叶妩。

这点已经让人意外。

可是叶妩现在也怀着孕，一直陪在也一个情绪不稳定的人面前，顾郁北也会为此感到担忧。

这一点，江允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江允对顾郁北说：“你先带着叶妩回去吧，这边有我，暂时应该不会出太大的问题。余下的以后再说。”

……

送走了顾郁北夫妻，江允一个人站在大门外许久都没有进去。

夜幕低垂，天上的星子无数，是喧嚣的城市里看不到的景象。

如果放在以往，他可能会拉着攸宁坐在秋千上一起看。

可惜，如今秋千也还没有搭好，攸宁怕是也没心情看什么星星了。

江允长叹了口气，转身进去了。

回到客厅，保姆正在收拾客厅里客人用过的水杯。

见江允进来，保姆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叫了一声：“先生。”

江允头都没抬，应了一声，双手插兜往楼梯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