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看到陆行舟从帐篷里出来,便悄声对他说道:“现在出了一点事情,我必须赶回龙观市区甚至去省城,你陪客人继续玩几天。”
张东峰回到办公室,立即找来谢灵清询问最近两天发生的事情。
谢灵清说道:“领导,您上省城去接京城客人的第二天,就听说省纪委的调查组到了龙观市,但他们来了什么人?住在什么地方?为何而来?由于他们没有与市委、市纪委进行联系,我们一概不知。”
“我已经安排人将市内的宾馆找遍了,并没有发现省纪委工作人员。
刚好您又不在龙观市,城里便谣言四起,说您跟龙观机械厂的卫永言一起被省纪委工作人员带走了……”
说到这里,谢灵清看了看张东峰,欲言又止。
张东峰挥了挥手:“你说吧,没有什么不好说的。”
谢灵清便接着说道:“一些人传说卫永言给您在省城买了高级别墅,供您包养女人,这个女人还是省委某个重要部门的处长。”
停了停,谢灵清继续问道:“领导,您看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张东峰摆了摆手,说道:“怎么办?省纪委工作人员到底来没来龙观市,我们没有接到正式通知,可以不去理会。”
“谣言既然已经传了出来,你要堵着人家的嘴不让再传,根本做不到,那就听他们传去。”
谢灵清提醒道:“这样下去,会不会影响龙观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
张东峰不为意地说道:“有人传播我的谣言就能影响龙观的安定团结,这不是危言耸听吗?我看就是我被这些谣言气得吐血住院、生病请假,龙观市照样能够进行正常运转。”
“再说,以前又不是没有发生过类似事情。”
谢灵清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偷偷地用眼角看了看张东峰,发现他显得非常冷静。
心想,到底是一把手,心态如此的好。
当然,谢灵清也知道张东峰经历过了多次争斗,每一次看着他明明遇到了危险,但都能化险为夷,而挑事者却都倒霉了。
过了一会儿,只听张东峰说道:“谢秘书长,让你费心了。
天色已晚,你先回去吧。”
等到谢灵清离开,张东峰拨通了孙雪晴的电话。
孙雪晴:“你终于回来啦?”
张东峰:“是的,你知道卫永言的去向吗?”
孙雪晴:“你那么关心卫永言,却不关心关心我?”
“孙雪晴你别开玩笑了。”
张东峰不无苦涩地说道,“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没有心情说笑。”
孙雪晴便在电话里提议:“你先到我这里来,来了你就会有心情。”
张东峰半信半疑地来到孙雪晴的家里。
一进门,张东峰的眼睛就亮了,他看见客厅的白墙上挂着一幅字,正是他写的一幅字。
见张东峰望着这幅字,孙雪晴笑道:“感谢你给我写了这幅字。”
张东峰在沙发上坐好,想起在东湖县方兴镇水潭的那个夜晚,便诚恳地说道:“孙雪晴,我欠你太多。”
孙雪晴摆了摆手,笑道:“别说得这么难听,你又没借过我的钱、拿过我的东西。”
张东峰笑道:“如果拿过你的钱和东西,我也许还能还得起。”
孙雪晴调侃道:“把你这幅字拿去卖了,应该能卖好多钱。”
张东峰挥了挥手:“那是你的自由。”
这时孙雪晴忽然低下头,带着忧伤的神情说道:“有什么办法呢?我不像别人那么有福气,能得到《卧雪图》那样的名画。
不过有一幅你亲自写的字挂在这里,我心里已经非常满足了。”
张东峰当然听得出孙雪晴话里的意思,却不好说什么,只顾坐在那里望着对面墙上的那幅字出神。
从内心上来讲,许冰巧和孙雪晴在自己心中的份量是不一样的。
孙雪晴继续说道:“那幅《卧雪图》尽管是晚清一位国画大家所作,却是天下少有的佳品,我没有资格拥有,如果能见上一回,也算是眼福不小。”
张东峰不置可否,心想,《卧雪图》已经到了许冰巧那里,现在想让孙雪晴完成这个愿望,恐怕不太可能。
好在孙雪晴不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她抬起头,看着张东峰说道:“你急匆匆从东湖县赶回来,又处在特殊时期,还来不及吃晚饭吧?我这里准备了几道家常菜,我们先干上两杯。”
说着,孙雪晴端上几个菜,又走进储藏室拿出一瓶葡萄酒。
她一边开瓶一边幽幽地说道:“第一次跟你吃饭,就是喝的这种葡萄酒,后来我就上街找这种酒,把整个龙观市都找遍了,才在一个超市里买了一箱回来。
然后我就等待着哪天你走进我的家门,我就用这种酒招待你。”
女人对于喜欢的男人,她会把生活中男人们毫不经意的小事放在心上,然后赋于这种小事以特殊的含义。
张东峰心里暗自惊异,心想今后又会多了一个红颜知已,又会有一段理不清的情缘。
不过,张东峰心里明白,孙雪晴要见自己,应该不仅仅是为了与自己喝酒,肯定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毕竟她的姐夫卫永言被省纪委工作人员带走协助调查,而且又涉及到张东峰与省城的另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