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等我
“把他们送给?我?，不如将自己送给?我?。”
“师尊和哥哥的心和身，都送给?我?如何？”
虞卿的唇沾染了水汽，如同是那?沾染露珠的红莲。
鱼儿想要亲近，却又怕太过亲近难以自持，只能微微转过头来。
只是坠入其间的小银鱼又怎么是红莲的对手呢？
她居于高位，看他沉沦，便知?如何让他难以自控。
只要微微摇动花瓣，便会让他不舍离去。
她若是肯，便垂下头亲近那?白皙的脖颈，如同那?茎叶一般轻轻一吻，便微微晃个?不停。
“唔——”
姜辞雪指尖微颤，却什么也不敢碰。
虞风禾只觉得从脖颈升起?一种酥麻之感来，一路蔓延到了脊骨。
“别——”姜辞雪的唇被她的指点点。
“嘘——”
虞卿摸摸姜辞雪的脸，“不是主动要献身吗？”
“师尊如此慷慨，又这般为我?着想，那?便让我?如愿。”
虞卿看向的却是虞风禾，“哥哥也会有感觉吗？”
“会觉得厌恶吗？”
虞风禾摇摇头，目光落在了她的手上。
喜欢。
喜欢被掌控，喜欢被拥有，喜欢被这般碰触。
可他从不能说出口。
虞风禾不可以，但姜辞雪可以。
可姜辞雪就是虞风禾，他们的感受是一样?的。
虞风禾喜欢她。
甚至不想再最后还在说拒绝的话。
他只是沉默的承认，不辩驳。
自我?欺骗。
虞卿的指尖被握住了，“不是还要学净化术么？还有……御魔之术，如今便可以……”
姜辞雪的耳畔红头了，像是红色的珍珠一般。
却还是克制地说：“熟练的使用这些法术，就可以操纵魔气，可以净化魔物，也可以杀了我?们。”
他握住她的手，而?后任凭魔气翻涌，双目之中?渐渐涌现?出不正?常的黑色。
“如今，我?们体内便是魔气，我?们，不做抵抗。娓娓用自己的力量进入我?的体内，而?后，将那?些魔气悉数净化，便可钳制于我?。”
虞卿便随着他的话而?伸手，自己的气息便探入他体内。
净化术她早就学会了，只是原先没有属于的力量不能很好的练就，如今不过是再熟悉一遍又一遍。
在他身上练手。
虞卿的力量有些失控，追逐着虞风禾的魔气钻入到了他的灵府之中?，而?后又牵引着落在他的识海里?。
她使用的并不熟练，有些磕绊。
却被另一只手附上，“游走之间莫要思虑太多，集中?精力，用自己的力量带动那?些失控的魔气。”
虞风禾教她如何净化“自己”。
“娓娓做的很好，你的灵蝶在他体内很漂亮——”
处处落下她的痕迹，灵蝶若是能永远刻在身体里?也好。
他喜欢的。
“我?们体内的魔气太多，净化一时除不干净，却可以用自己的气息笼罩，将我?们体内的魔气逼到角落里?，然后吞没净化。”
“可力量那?么多，若是你反抗呢？我?会被排斥出去的。”虞卿问。
虞风禾却笑?笑?，看着闭上眼的姜辞雪，“不会。”
“永远不会反抗。”
他也闭上双目，扬起?头，双手向上不带任何武器。
“我?也是。”
“不要怕。”
虞风禾说：“这世间，恐怕再也没有一个?魔能像我?们一样?难杀了。净化、操纵我?们之后，没有谁能让你觉得害怕。”
“我?们的力量都会送给?娓娓。”
“会成为你的力量。”
笨蛋。
傻子?。
虞卿看着他们，面露不舍，声音却十分冰冷，“神呢？祂要是想要杀了我?那?该如何？”
“神，该被取代了。祂早就该死了。力量流失，寿数终有尽数，神和魔的结局是一样?的，是自然地顺应天道?，神消耗自身而?成为天地灵气。而?魔孕育于天道?之外的深渊，也该回到深渊去。”
“祂没有我?的力量，也毁灭不了妖界，妖魔不会相杀，一切都会正?常运转。”
“只有祂和我?会消失。”
“神和魔，会消失。”
“娓娓便留在妖界，好好生活。”
“届时，蝶空也会重新恢复，娓娓还可以回到蝶空见到朝思暮想见到的亲缘。”
虞卿笑?着说：“听起?来是很不错，只是牺牲了你一个?，便
让那?虚伪的神毁灭，一切都能如常。”
“我确实很想念在蝶空的日子呢。”
“可你们舍得吗？”
虞卿问：“就这般从容地赴死吗？”
她的手被牵引着操纵着从他们身上提取的魔气，御魔术通过交叠的掌心一点点被她掌握。
他们不抵抗，不排斥。
就像是灵花蜜糖珠的瓷瓶。
白皙的瓷瓶完美无缺，却只是为了将糖珠护住。
只在乎那?糖珠的去向，却从没有谁会想那?一直保护着灵花蜜糖珠的瓷瓶去了哪里?？
可她在乎。
每一个?白瓷瓶都被她好好的收在蜜宝袋之中?。
她以为一切都是交易，可以计算，却原来真的有傻子?不计得失和利益，将一片真心落在泥土间。
“我?还未曾见过完整的你。我?们还没有一起?相处过。”
“小银鱼是你，魔气是你，救我?的是你，爱我?的是你，师尊和哥哥都是你……”
“可我?还想要好好同你相处，与其留下一群没有训练好的情敌，为何不自己留下来爱我?呢？”
“若是他们不够爱我?呢？”
“若是他们不合我?意呢？”
“若是他们还是想要利用我?杀我?，或是又因为什么原因而?要抛弃我?呢？”
虞风禾和姜辞雪睁开了眼，心也揪了起?来。
虞风禾想说——“不会的。”
可他不敢确定。
在他不存在之后，那?些可能，他从不敢说。
他不敢去想。
怕去想了，就会生出妄念。
虞卿却说：“我?一向自私、冷漠、唯利是图。”
“原本?以为，一切不过是等价交换。他们始终不是你，权衡利弊之后，你们还是会放弃我?。”
“我?的心是冷的。”
进入这里?太久了，经历了太多，已经成为她记忆的一部分了。
其实现?实世界的虞卿也一样?得不到爱。
她也不需要哪些爱意。
父母抛弃她，亲戚嫌弃她，她从小便知?道?要怎么用假意换来一点点微薄的真心。
她善于演戏，但不允许自己有感情。
她用“演技”换取他们的帮助。
她不屑于那?些。
就像在撰魅楼一样?。
不要回头，不要相信，不要渴求。
活着，求生。
可若是有谁能将整颗心掏出来，双手捧上。
她也想要伸出手去触碰，却检验真假。
而?不是，任他消失，连测试的机会都无。
什么是真呢？
虞卿有些恍然。
她到底是谁?
是穿进游戏之中?的现?实虞卿，还是游戏之中?本?身的虞卿，亦或是原本?的妖神娓娓？
属于妖神的故事在魔球之中?那?般真实，就好似她亲身经历过了一遭。
虞卿不在乎什么真假，她在乎她的感受。
她想要试一试。
要唾弃也要先尝试。
她都没有付出一点真情尝试，他怎么能消失呢？
虞卿的双眼之中?映照出他们的脸来。
血泪又落了下来，化作一颗颗红色的鲛珠来。
爱意过重会凝结成鲛珠。
一只眼睛却是须里?環能够看到的。
他想要操纵着自己远离。
而?脑海中?又传来一种声音，让她彻底拥有这股力量，杀了姜辞雪。
是颜许在控制着她。
“被操纵，被算计，亦或是有朝一日还会被取舍，我?都不要。”
妖神娓娓，原本?就是一个?魅灵。
她是个?低贱的小妖。
没有姓氏，不是妖界大族。
她用尽全力，觉醒了两方?天赋，成为妖界修为至高的存在，看到了无上的风景，却还是不够。
“我?想要留住那?个?笨蛋小银鱼。”
“也想要活着。”
“想要回家。”
虞卿不会杀他。
她用自己所有的力量来唤醒他。
“我?不会在蝶梦之中?杀了你的，你的力量我?不要。”
“活下来，你才有资格让我?相信你的爱。”
“放开她！”是谁在叫嚣？
有苏珩。
还有须里?環。
以及颜许。
虞卿手腕间的匪石滚烫，她的眼睛也很痛。
而?脑海里?还在重复着那?些让她杀死姜辞雪的话语。
“杀了他，娓娓。”
“跟我?走，娓娓。”
“我?护你，卿卿。”
瞧瞧他们，多么真切。
虞卿却道?：“你看，他们如何能信？”
“妖界要乱了，青丘也要护着的。”
“狼族的惑心和梦魂种用的可还好？”
“你透过我?的眼看到了，我?的心不会停留在你身上的，那?日后你是要将我?禁锢还是制成傀儡？”
姜辞雪看向颜许，“你身上有噬魂的东西，他藏在你的识海里?？”
颜许看向虞卿，他适才恢复神志。
且还是被虞卿强行在梦中?唤醒的。
她的造梦之术竟是比噬魂还厉害。
颜许：“他是蜷缩于我?的识海之中?，梦魂种也是我?下的，但如今我?并不想用梦魂种的力量控制你了。狼族已经获救，我?也可以跟在你身边照顾你。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哦？可你却在意识恢复的第一时间想要操纵我?，让我?听你的话。”
青丘若是有灾祸，有苏珩也会放弃她而?回到青丘。
他们身上的责任撤不掉。
而?须里?環的爱之中?仅仅容得下他们二者，其他的，他都不在乎。
虞卿便是要他们清醒于梦中?，让姜辞雪不能放心。
虞卿道?：“他们的爱便是如此。你看到了吗？”
乱心之言，每一字都扎在他的胸口，揭开他的犹豫。
原本?坚定的心，却一点点犹疑。
可他还是任凭虞卿将尾生落在他的胸口，“没关系的，杀了我?，拥有我?的力量，即使他们不够爱你，你也可以爱自己。娓娓一直做得很好。”
“以后也可以。”
鲜血落在他的胸口，却不是刺向他的，而?是虞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