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挑起眉:“这是什么?”
纪伯亲和地笑着:“少爷让我给你的,给你就收着吧。”
温庭笑了笑,伸手接过。
当天他就拿着卡去染了头发,染成了稍微深一些的巧克力色。顺便拿着卡去刷了些衣服,还给管家买了个按摩椅,丝毫没有客气。
他以为又至少一周才能再见到靳寒柏,没想到这天晚上他就又回来了。
温庭当时正坐在厅里和纪伯聊天,看见靳寒柏的时候眼睛都亮了一些。
他走过去恭敬地颔首打招呼:“先生晚上好。”
纪伯笑着问:“少爷吃过晚饭了吗?”
靳寒柏道:“还没有。”
纪伯转身朝厨房走过去:“那我去说一声。”
“先生,您今天很英俊。”温庭接过靳寒柏的外套,眨眼道:“看到您我非常开心。”
靳寒柏看向他,挑起了眉。半晌竟难得对他很淡地笑了下,沉声说:“嘴挺甜。”
“您笑起来的时候更好看。”温庭笑着说。
晚饭过后,温庭提着个袋子走进靳寒柏的房间。他扯了扯耳朵,说:“我今天出去的时候给您也带了套居家服,我看您的睡衣有些薄了,冬天还是应该穿厚一点,不睡觉的时候也舒服。”
温庭从头到脚都穿得毛茸茸的,靳寒柏看向他,点头说了声:“有心了。”
“反正都是用您给我的卡,”温庭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笑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头发,“我还用您的卡染了个头。这个颜色可以吗?”
靳寒柏看着他的头发,说:“挺好。”
温庭过会儿下楼热了杯牛奶上来,放在床头,然后看着靳寒柏小心地问:“先生……您想做吗?”
靳寒柏说:“不做,你休息吧。”
温庭抠了抠手心,坐在床边,“那我陪您待会儿。”
其实温庭的性格真的不讨厌,他不会自作聪明地往人身上贴,让人觉得烦。偶尔恰到好处的示好只会让人对他更亲和一些。
靳寒柏靠在床头看书,温庭就窝在床角安静坐着玩手机,时不时也会换换动作,比如佝偻着身子躺在靳寒柏的腿边。他的头发会碰到靳寒柏的腿,有些微弱的痒。
一切都很好,也很舒服。只是突如其来的铃声打破了这种难得的好气氛。
靳寒柏看了眼手机屏幕,而后面无表情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边的声音连温庭都听得见:“靳寒柏,做事别太绝,总得给你自己留几分!”
温庭坐起身来,低垂着头。
“我绝吗?”靳寒柏开口的声音冷冷淡淡的,听起来十足疏离。
“你不绝吗?”对方反问过来:“硬吞了那么一口,你吃得下吗?”
靳寒柏的手放在书上,不紧不慢翻了一页,“不劳你费心了。”
“你也三十多了,你能不这么幼稚吗??”对方在电话里的语气有些急,他问着:“我乔家怎么对不起你了需要你这么没完没了地报复?”
靳寒柏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他冷笑了一声:“这么说来你们乔家行得正坐得端?”
对方让他噎了一下,然后才接着说道:“靳寒柏,这几年你也没少盯着我们,差不多就算了吧。你不看别人也好歹看看我弟弟。”
靳寒柏一言不发,只有电话那头在不停地说。
“你们靳家损失了,可我乔家也死了个人呢!我弟他三十没到就没了,一命抵一命也够了!他好歹跟你好过几年,你这么针对我们,是真一点儿旧情也没念着啊?你这心真他妈够冷的!!”
温庭一直低头坐着,靳寒柏的手机突然砸在墙上的时候他吓得一哆嗦。他转头看过去,靳寒柏脸色难看得让温庭都有些害怕。
他赶紧爬过去,抱住靳寒柏的腰,温声不断说着:“先生不要生气……”
他忍着恐惧在靳寒柏的脸上亲了亲,抖着声音重复着:“不要生气。”
靳寒柏几乎无视他,对他的一切动作都毫无反应。他沉着张脸坐在那里,温庭觉得他周围的空气都是冷的。
温庭觉得脖子上有些微的刺痛感,他伸手摸了一把。手机在墙上碎得太彻底了,不知道哪个碎片崩起来划了他的脖子一下。
不过温庭没心情管脖子,他看着地板上零星散落的手机零件,有些失神。
打电话的人犯了靳寒柏的忌了。
他不该提那个人的。
几年来多少人想靠那个人跟靳寒柏拉拉关系,最后什么目的都达不成,甚至生意都不要再做了。干脆提都不要提。
那可能是靳寒柏一生中做过最荒唐的事。年轻气盛,爱了就得让全世界都知道。
结果呢?
结果现在全世界都知道靳寒柏恨他,恨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