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雎宴想起什么,又问:“有备用钥匙吗?”
“有。”程安昀转身边下楼边说,“在我房东那,但他现在好像已经休息了。”
“那就好。”梁雎宴道,“先去我那边睡一晚吧。”
程安昀嗯了一声,梁雎宴继续道:“我妈叫我,先挂了。”
道了声好后电话被挂断,程安昀收起手机走路。
这个点已经没公交了,程安昀只能打车去了璟云雅庭。然而到了之后他才反应过来他的东西已经全收拾走了,既没有换洗衣物也没有洗漱用品,他站在偌大的房间里有些茫然。
他抱着试探的心走进主卧里他尚未踏足的衣帽间,有浴袍浴巾和没开封的内裤什么的,也不知道这些是梁雎宴前段时间和家电家具什么的一起添置的还是他本来就会在这里住。
纠结了一下,程安昀还是给梁雎宴发去消息,和对方说明了现在的情况。梁雎宴答应得很爽快,让他自便。
洗完澡后程安昀把自己刚换下来的衣服丢进了烘洗一体的洗衣机,裹着真丝浴袍又躺回了大床上。他手机没多少电了,现在充电器不在身边,怕关机,所以他不敢玩。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完全没有睡意,盯着天花板发呆的时候他想起客厅有个DVD播放器。
这是前段时间刚住进来的时候他满屋转悠的时候发现的,他有问过梁雎宴这个DVD他能不能看,梁雎宴说可以,还告诉他电视柜抽屉有几张光盘,但他一直没看过。
于是程安昀又从床上爬起来,他先拉开电视柜抽屉,看到里面有几张电影的光盘,选了一张出来后他拿起客厅角落置物柜上那个DVD机,又坐在了窗边的吊椅上研究起来。
他自己鼓捣了一阵儿,电影终于成功播放。
这是一部几十年前的欧美老电影,电影刚开始看没多久外面就下起了雨。
这是中秋节后的第一场雨,淅淅沥沥的雨声夹杂着有些失真的英文一起传进耳朵里,程安昀窝在吊椅上看着DVD播放器屏幕上黑白的画面,慢慢的开始有些犯困。
他想着,就眯一会儿,等电影结束他就醒了。
程安昀闭上了眼,再一睁眼天亮了。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身上此时盖着一条毯子,而且手里的DVD不见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眯着眼看着身上那条毯子,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说:“醒了?”
程安昀转头,看到梁雎宴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抱着电脑像是在工作。
见状程安昀连忙直起上半身,这时他才发现他腰上的结已经松了,盖在身上的毯子和松松垮垮搭在肩膀上的浴袍随着他起身的动作一起滑了下来,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
程安昀:“……”
梁雎宴很礼貌地收回视线:“你的衣服已经干了,我给你放到主卧床上了。”
程安昀面无表情地把毯子拽起来盖住自己,双手在毯子下面把浴袍重新裹了一遍,并且很用力地在腰上打了个死结,开口时语气有些淡淡的绝望:“谢谢。”
他掀开毯子要下地,但这次他是真的蜷缩着睡了一晚,双腿有些使不上力气,他这次真跪了,在梁雎宴本人面前跪了。
程安昀:“……”
见状梁雎宴眼神中稍微有些惊恐,赶紧起身要来扶他,程安昀火速爬起来:“……不用!别管我,我没事!”
“没、没事就好。”梁雎宴都结巴了。
十来天没见,一见面就给人跪一个,多尴尬的再会啊。
换好衣服后程安昀给自己做了很久的心建设才行尸走肉般走出主卧,他抱着那件背刺他的浴袍出去,有些破罐子破摔地说:“这件浴袍我会洗了的,梁总穿的时候记得把结打紧一点。”
梁雎宴也有些尴尬,推了下眼镜说:“不用,你放那就行,晚点儿我自己洗。”
程安昀恍若未闻,以摔东西的架势把浴袍丢进了洗衣机。
他甚至不敢想梁雎宴给他盖毯子的时候浴袍开没开,他一个二十五岁单身至今的大好青年,就这样被人看光了身子。
此刻程安昀有些希望在洗衣机里翻搅的可以是他。
出去后两人相坐无言,程安昀脑袋空空地端坐在沙发另一端,什么都不敢想,想什么他都会尴尬。
这时梁雎宴开口:“我给你打电话你手机关机,所以我就直接过来了。”
闻言程安昀机械地转头看他一眼,梁雎宴拿起茶几上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递了过来。
他看了几秒,接过盒子打开,那只小狗木雕就在里面。
实物比视频电话里看到的还要可爱一些,小狗的神态也更加栩栩如生。
但就是……这么小一个二百块钱,好贵啊。
程安昀有点想把它带回去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