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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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捂着腰腹,把自己躬成了虾米。

同样是男人,时暮自然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样的伤害,估计练武的也扛不住。

僵住身体,不敢再动,任凭这人抽着凉气,俯身趴进自己肩窝。

耳畔的呼吸声间断顿挫。

好一会,他才终于悠长地吐出一口气,侧过头,用带着微哑的低沉声线诘问:“时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刚刚在耳边喘了半天就叫人怪难受,现在热息合着声音一起喷洒过来。

时暮跟被火星烫到似的,差点整个人弹起,使劲推他,“不是你自己扑上来的?”

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疼,又磨蹭了半天才终于直起身。

一顿扑棱,整个人浑身凌乱。

只着亵衣的人毫不在意地垂着眸,慢悠悠把散落在肩膀上的长发,插花似的一缕一缕细致撩到身后,懒散道:“正好眠,被你魂都吓出来了。”又掀起眼睑问:“怎么过来了?”

时暮答:“成纪带我进来的。”

他若有所思地点头,“嗯,看你也不像知道凌王府在哪的样子,刚好认认路。”

这话不是和讥诮自己不懂插花差不多么?嘀咕,“知道凌王府在哪有用么?插花插得那么丑。”

这人突然嫌弃自己的插花不知来自何处,但“知道凌王府在哪没用”,谢意听了个清清楚楚,“那你怎么还是来了?”

求人办事总是不好意思的,但但事出紧急,有几个情况比较严重的老人还待在医馆里,急需用药。

和剂药局不给时暮堂卖药,想来想去,就自己这点关系,只有他能帮忙了。

但其实细想,自己和他到底什么关系呢?

无非就是他把自己弄出了潮热期,自己不得不一次一次骚扰他的关系。

又尴又尬地开口:“我想请你……”

时暮讲得本来就支支吾吾,还被对方打断。

“你看你。”

时暮抬头,见他垂着视线,嫌弃地啧啧两声,“来就来吧,一来把我的床弄得那么脏。”

时暮顺着看去。

刚才被他丢到床里面,来不及脱鞋,又被他一句刺客惊到,乱蹬了几脚,此刻才发现宝蓝色的绸缎锦被上,留下了自己的好几个脚印。

时暮没洁癖,但有人穿着鞋爬到自己床上这种事,想想也觉得很过分,赶紧抬起双脚,抱住膝盖,把自己团成一团,“对不起。”又嘀咕,“谁让你把我弄到床上。”

对方挑眉,“来了悄悄不说话扮刺客,还要倒打一耙?”

这个姿势怪累的,时暮也心虚,推了他一下,“那你让开,我自己滚下去。”

免得把他的床弄得更脏。

坐在面前的人笑了笑,视线掠过,突然握住哥儿纤细的脚踝,快速摘下脚上的白色鞋子,随手抛到地板,“这样不就不脏了?”

毕竟还要和他说会话,时暮终于把脚放下来。

既然要请人家帮忙,决定先关心一下,“你的时疫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谢意轻舒眉梢,悠然道:“时大夫治疗时疫,宵衣旰食,还特意跑来关心本王,真叫本王感动。”

完了,他以为自己是来关心他的。

时暮心虚地错了错视线,实话实说:“其实,我今天来,主要是有事想请你……请殿下帮忙。”

这话说完,面前之人果然语气微凉,“哦,原来只为吩咐本王办事?”

时暮赶紧摇头,辩解,“没有,我也带了药给你。”

看他就要下床去找食盒,谢意伸手把人拉住,“先不急。”又放软些语调:“你要我帮什么?”

时暮赶紧把事情告诉他,很气恼:“我都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和剂药局现在摆明了故意不卖药材给我,我真没办法。但要治时疫,麻黄万万少不了。”

他点头,“时大夫治病救人,本王自该鼎力相助。”

时暮听他这么说,开心起来,“谢谢你,有空我再请你吃饭。”

谢意忍不住地想抬起唇角,还是抿紧了,微显凝肃,“但是,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得我亲自跟你去,才能解决。”

“你亲自去?”

时暮还真没想到。毕竟,他不能轻易暴露自己,所以很多事情会假手他人。

但如果他亲自出马,那定能轻松解决,点头点得更开心了,“好!你跟我一起去!”

药下午就要断,时暮心里着急,起身就想走,被他拉住,对方语调悠然,“但此刻我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头疼痛得厉害,恐怕不能马上出发。”

“头么?”

看他用拳头捶着自己额角,时暮心念一动,“我学过,帮你按一按吧?”

谢意神情诧异,片刻后点头,“那便,辛苦时大夫了?”

时暮赶紧跪到他身后,用拇指指尖,帮他轻轻揉按太阳穴。

卧房里燃着熏香,弥漫着淡淡香气,只觉气氛温馨。

按了片刻,时暮问:“感觉好点没有?”

他又抬手,自己捶肩,“感觉肩膀亦是酸痛。”

时暮赶紧:“我帮你捏一捏!”

哥儿的手指纤细,捏在肩膀上的动作虽然干脆利落,但完全没有力度,反倒让人心神荡漾。

谢意背着身也能想象出他脸上的表情——双眸明亮,唇畔带笑。

听到耳边传来柔声地询问:“怎么样,好点没有?”

忍不住又提,“后背也有点痛。”

时暮一怔,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你浑身上下都要我伺候一遍是吧?

稍一踟蹰,还是说道:“我帮你捶捶。”

正捶着,这人又悠悠地吐出一句,“眼看午时将至,本王有点饿了,不如吃个饭再走吧。”

时暮看出来了,这人压根不想帮自己,在这里把自己耍得团团转,火冒三丈间,心里又觉莫名委屈。

其实,他也没有非帮不可的理由,自己有什么好委屈的。

可时暮就是不开心。

面前的人背身享受着伺候,还在喋喋不休,“今日,府中准备了酥酪蝉,蟹酿橙,还有山煮羊,等会时大夫陪我吃个饭。”

“陪——当然陪,要不等会我喂殿下吃?”音调微拖,但很是温柔,叫身前之人转头看过来,眼里闪烁期待。

时暮一肚子火,把早已捏在手里的锦被,重重罩到他脑袋上,“去死吧你!”

骂完跳下床,找到鞋子,套上就要跑,又被一把抓住手腕,捞回来。

时暮七窍生烟地瞪着他,“耍够了没有,还想干什么!”

他眼睛平时明亮清澈,此刻波澜翻动,眼尾还有一抹绯色,叫谢意看得心惊,喉间轻哽,片刻才无奈失笑,“怎么气性那么大?我开玩笑看不出来?”

简直不知道自己怎么能讲出这么温柔的语调,听得自己都恶心。

这人还懵懵地仰着头,跟反应不过来似的,“什么开玩笑?”

“我早上便知晓这件事,已做了安排。你这几天看诊辛苦,想留你吃个午饭,等一等药材送到时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