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来得太快,时岁不急反应,眼见着要摔到萧寂野的身上,他下意识地撑着双手,没想到还是重重地摔进萧寂野的怀里。
刹那间,时岁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撞在了铜墙铁壁上,差点眼冒金星。
萧寂野这胸膛是铁做的嘛,这么硬。
胸膛?
他这一下可别把萧寂野胸口上的伤幢裂开了,不然萧寂野还以为他是故意摔的呢。
想到这个,时岁不顾自己有些发晕的脑袋,急急地查看萧寂野胸口的伤,发现并没大碍后才放下心来。
然而,时岁此刻并未意识到他的双手还撑在萧寂野的腿上,他方才查看萧寂野情况的时候,手动了动,可也只是在萧寂野的腿上动了动没离开。
“你打算撑到什么时候?”萧寂野看着胸前的脑袋低声道。
时岁和萧寂野离得极近,他只觉得萧寂野说话的气息喷洒到他的耳朵上,让他的耳尖止不住发烫起来。
时岁一时间有些发懵,他愣愣地抬起头,就看见萧寂野带着戏谑的表情。
顺着萧寂野的眼睛看过去,只见自己的两只手此时正牢牢地按在萧寂野的大腿上,其中一只手的手心还能感受到从大腿上传来的热源。
吓!
时岁被吓得立马弹开自己的身体,却不曾想用力过猛,竟朝后仰去。
控制不住身体的时岁只觉着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看来今天这一跤是非摔不可了。
时岁认命地闭上双眼,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未朝他袭来,他只觉得自己的手被人牢牢地抓在手中,那力道之大,瞬间把他拉了回去。
他勉强稳住身体,睁开眼就看见横在自己面前的手臂,是萧寂野的。
萧寂野见时岁站稳了,手猛然松开在衣摆上擦了擦,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时岁见状干笑了两声,他这一套动作下来又是撞胸口又是按大腿的,萧寂野没任由他摔倒就不错了,不能奢求人家对他有什么好态度。
缓过劲来的时岁只觉得丢脸丢大发了,他耸拉着肩膀道了声谢,而后才小声道:“我们吃饭吧。”
他们现在的位置离饭桌还有一段距离,时岁怕萧寂野行动不便,便想把人扶到饭桌边。
怎料萧寂野却避开了他的手,自己支撑着站起身朝饭桌的方向走去。
手里落空的时岁看着慢慢挪动的萧寂野,又看了眼身边的椅子,心中悄悄有了一个想法。
萧寂野已在饭桌上坐定,只不过并未拿筷子吃饭,时岁见了以为他在等着自己投喂,不由小声吐槽了两句。
怎么真跟小孩子似的,非让人喂才吃饭。
算了,谁让他双手受伤,方才又拉了他一把,估计也拿不起筷子,自己再喂他一下下好了。
这么想着,时岁快步走到饭桌前坐定,他刚拿起筷子,就见萧寂野也拿起筷子,稳稳当当地夹起食物往嘴里送。
好家伙,原来是等着自己一块吃饭。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岁勾了勾唇角。
两人的午膳用得还算愉快,时岁吃完后没急着走,他坐在那里耐心等萧寂野吃完嘱咐了一句,“最近外面很乱,你小心点。”
时岁不知道自己说这话出于什么心态,若那两个人是萧寂野杀的,太子势必会找他麻烦,若不是萧寂野杀的,那说明他们都会有危险。
在这本书的世界,时岁似乎只能仰仗这个以后可能会杀了他的人,他知道把自己的性命压在萧寂野身上很危险,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只能一试。
在此之前,他可不希望萧寂野死了。
“嗯。”许是时岁声音太过柔和的缘故,萧寂野竟破天荒地回应了一声,要知道从前萧寂野可从未给过时岁好脸色。
用完午膳后,时岁去了书房小憩,没过一会,青竹便敲响了书房的门。
时岁打了个哈欠让青竹进来,青竹小跑着到时岁面前行了礼,之后便迫不及待地把从外面打探来的消息告诉给了时岁。
“北镇抚司从东宫抓走一个人,那人带着一个十分丑陋的面具,说是此人承认是自己杀了人,但是与东宫无关。”
“嗯?”死士没有主人的命令怎么可能轻易杀人,这不是纯粹糊弄人嘛。
“北镇抚司的人信了?”时岁支着下巴问。
“自是不信的,可不知东宫里的人使了什么手段,北镇抚司只抓了他一人便离开了东宫。”青竹回答道。
“东宫一点事没有?”时岁疑惑,以他对书中萧崇的了解,萧崇肯定不会就此放过萧辰越。
“圣上只下了旨禁了东宫众人的足。”
青竹打探到的消息就这么多,他说完就垂头站在一边。
还等着青竹继续说的时岁更加疑惑,“没了?”
“没了。”青竹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