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与时......夫人坐同一辆马车前往皇宫,没过多久路上就遇袭了,属下怀疑是夫人通风报信,将军,夫人不能留,必须得想个办法杀了他。”闻桥一脸的义愤填膺,仿佛萧寂野一同意,他就要提剑去把时岁杀了。
“不可能。”萧寂野瞥了一眼闻桥道。
闻桥被萧寂野那一眼看得缩了缩脖子,他赶紧低下头讷讷地道:“可是除了他,没有别人会去通风报信。”
“他整日与我一道,并没离开过。”萧寂野低声道。
这倒也是,将军早就让他派人守着宅院,若是院中的人出去必然会被发现,时岁确实没踏出过宅院半步,可时岁从前那般对待将军,除了他还会有谁?
闻桥还在埋头苦思冥想,就听萧寂野道:“去查查安信侯。”
“是。”闻桥一个激灵抬头拱手道。
闻桥得了命令便出暗道出去了,萧寂野拿起兵书正准备读,却发觉往日能让他凝神的书此刻却失了作用。
他把兵书放下,脑中却浮现出下午在马车上时岁抱着他睡觉的画面。
那般毫无防备的样子竟让他因萧崇和太后偏心森*晚*整*的心情宁静下来。
太后不喜欢他便罢了,他作为萧崇的儿子却得不到一丝疼爱,即使断了腿也没有得到半分关怀。
从小到大的冷落早该让他适应,可今日在大殿上萧崇当着众人的面试图羞辱他还是让他觉得难堪。
不过他原本以为时岁也会趁着难得的机会同他那些猪朋狗友一道羞辱他,没想到时岁却只顾着喝酒,甚至还为他挡去别人的敬酒,他知道那些找他敬酒的人就是想看他笑话。
后来时岁被叫去了御书房,萧寂野原本打算去宫门马车上等着,却鬼使神差地推着轮椅去了御书房。
也幸好他去了,才接住了差点摔下楼梯的时岁。
之后时岁在马车上做了那些逾矩之举,换做旁人早就被他扔下了马车,可他却一路抱着时岁尽量让他睡得舒服些,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萧寂野的思绪,宋正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将军。”
针灸的时间到了,萧寂野道了声进来,宋正昆便推开门走到萧寂野跟前。
“请将军躺下。”宋正昆把医箱放在床榻边的矮凳上对萧寂野道。
过了一会,萧寂野并未动作,宋正昆有些疑惑,他转身看向萧寂野,却见他推着轮椅正准备往门口走。
“将军。”宋正昆急急地唤了声。
“你在这等着。”萧寂野只留下一句便出了卧房的门。
西厢房内,时岁正美滋滋地泡热水澡,其实他膝盖上跪出来的伤不适合洗澡,但只刚触碰到热水时有些疼,现在已经没了什么感觉。
时岁觉得泡得差不多唤了声青竹,想让他为自己洗头发,古代人的头发又长又多,他实在招架不住。
青竹并未回答,时岁有些疑惑,他转过身准备再唤一声青竹,却发现青竹已经轻轻地托起了他的长发。
时岁安心地闭上眼睛,让青竹给他揉搓发根。
过了一会,等青竹帮他洗干净头发后,时岁便让他出去,然后准备起身穿衣服。
由于膝盖上有伤,时岁小心地扶着桶壁起身,等他出了浴桶,把里衣披在身上时,才发现站在他身后的萧寂野。
时岁觉得自己迟早要被萧寂野吓出病来,他直愣愣地看着萧寂野,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来,“你...你怎么在这?”
“为了报答夫人的挡酒之恩。”萧寂野答得自然,时岁却要被吓死了,因为他看到了萧寂野被水浸湿的衣袖。
难道方才是萧寂野给他洗的头,青竹呢?
时岁朝门外看过去,除了一片皎洁月光照亮的大地,哪里还有人。
“其实不用的,毕竟你救过我好几回了。”时岁绝望地闭了闭眼,方才青竹没答话他就应该警觉,如果知道站在身后的是萧寂野,他绝对不会让萧寂野用他那双尊贵的手给他洗头。
“那夫人想如何报答我?”萧寂野瞧着怯生生的时岁轻笑道。
“呃......”时岁一时有些卡壳,他方才只是缓解尴尬那么一说,哪里有想过报答,他有的萧寂野都有,他没有的萧寂野还有,他实在想不到能为萧寂野做什么。
时岁垂着头想了好一会,突然灵光一闪地抬起头,满脸真诚地对萧寂野道:“将军,不如我为你沐浴吧。”
时岁脸上真诚,内心却希望萧寂野不要答应,毕竟他嘴比脑子快,心里只冒出个想法,立马就被他说了出来。
不过,他想着萧寂野应该也不会答应,毕竟萧寂野左腿还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