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丁文嘉想着?这下总是可以问了?,用秘密交换秘密,这不是女孩子?最擅长的交友方式么。
“我没名字。”这小姑娘的回答挺让人意外的,她生?怕丁文嘉不信似的,还追补上一句,“我也没爹没娘。”
“谁把你养大的?”丁文嘉之前虽然?听说过祝棉的事儿,可知道得并不详细,只?晓得在屯昌星星民?宿见到的那个小姑娘不是人,是一截鹿角,来接她回家的女人是收养了?她的好心人,丁文嘉寻思着?,这能和金瑶扯上关系的多半也不是人,莫非和祝棉一样??
“养大是什么意思?”这姑娘倒是奇怪,“我生?来就?是这么大。”
丁文嘉微微出神,用手勉强比划着?,手掌贴着?腰际,模仿孩童的身高:“咱们小时候,不都这么点?儿大吗?然?后慢慢长个儿,从小孩变成了?大人,从小个子?变成了?大个子?。”
“我不是。”这姑娘摇头?,“我一醒来就?是这么大,我姐姐说看?到我的时候我就?这么大,我没有当过小孩子?,我一睁眼就?是大人。”
丁文嘉咋舌:“真惨啊,都没当过孩子?。”
不过……
“姐姐?”丁文嘉眉眼一亮,不过她强忍着?心中?好奇,貌似随意地问,“你既然?有姐姐,那应该就?是姐姐养大的吧。”
这姑娘摇头?:“不是,也不是我亲姐。”她还想继续说下去,忽而闭嘴,嘴唇都要抿到嗓子?眼里去了?,只?改口说,“你既也如此恨金瑶,倒不如与我们一块儿,我们跟了?她许久,虽然?这女人狡猾多变,一路都在施障眼法,可我姐姐也不是吃素的,我们已经算好了?,他们下午必然?是要进长白山的,傍晚的时候,长白会下雨,那时候,她要去的地方就?能进去了?,她想用江家人的命去开门,过程中?必然?松懈,到时候,你与我们联手,杀她个措手不及,你的仇能报了?,我姐姐的病也能治好了?。”
这话说得,一套一套的,可从头?到尾也没说她自己是谁,她姐姐是谁。
“你就?叫我小山好了?。”这姑娘像是随口给自己取了?个名字。
“小山?”丁文嘉跟着?嘀咕了?一声,“哪个山?姗姗来迟的姗?还是珊瑚的姗?”
这姑娘昂头?,眼里充满里的自傲和期许:“山,山峰的山,定山者的山。”
***
“真大啊。”
江祁山看?着?眼前一眼望不到头?的树冠和交缠横贯的树枝,一树抵一城,这树也太大了?,就?算一个枝丫上站一个人,他们江海两家的人也站不满啊。
树下,厚厚的青苔犹如棉被,裹覆着?树根的泥土和岩石,从青苔里滋长出的藤蔓像是给铜皮铁树织就?了?一层墨绿色衣裳,将它裹得严严实实的,像是在冬风里扯着?大衣领口迈步前行的老人。
的确是老人,这树很老了?,金瑶刚当上昆仑山神的时候,它就?长在那儿了?,长了?许多年,又被她带来了?长白,守着?长白。
五个人,站在树下。四个人瞪大了?眼,只?有金瑶不动声色。
雨水滴滴答答地滴在树叶上、青苔上,还有金瑶雨衣帽檐的边缘,她跟着?微微抬头?,只?看?了?一眼,就?对着?江祁山道:“动手吧。”继而转头?对宋戈说,“他们江家身上的神兽骨虽然?资历久,足以以假乱真,可过了?这么些年,神树的本事也见长,待会儿你紧紧地跟着?我,等着?开门的那个人被藤条绞死了?,你我可都进不去了?。”
“死”之一字,宋戈像是已经从金瑶嘴里听惯了?。
江祁山望了?一眼海迟,点?点?头?道:“就?当为了?你家五姑娘。”
海迟没有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