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开始思考具体该如何操作。

这天中午，来给她送饭的佣人还是之前的那个中年女人，姓李，是王家的老人，大家都叫她李姨。

李姨进屋，跟平常一样躬身将餐盘放在茶几上，边起身边不耐烦地说：“还不赶紧过来……”

“吃”字还没出口，就被人从背后勒住了脖子。正要喊叫，两边腮帮子就被人狠狠掐住，嘴里被塞了一大坨洗脸巾。

秦怀玉手死死拽着勒着她脖子的数据线，将人拉响床边，狠狠在她膝窝踹了一脚，将她的脖子跟床脚绑在一起，又用提前撕成一条一条的床单将人手脚绑住。

待一系列操作完成她才松了口气，之后又麻溜扒下李姨身上的工作服外套穿在自己身上，戴了顶帽子就往出跑。

·

下午的时候姜予又接到秦怀玺的电话，说他昨儿就报了警，但没有足够证据的情况下他们不能入王家搜查，只能派人便衣在王家附近盯着，看能不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就在刚才，警察在王家附近碰到了刚从王家跑出来的秦怀玉。

现在人在派出所做笔录，已经安全了。

姜予对秦怀玉的事没兴趣，更不想跟她有任何交集，只草草应付了几句就要挂电话，还警告秦怀玺没有重要的事不要总给她打电话！

警告是下午发出的，秦怀玺的新一通电话是半夜打来的。

姜予正把秦晏当抱枕睡得舒服，连挂了两次电话，结果秦怀玺竟契而不舍。

她无奈接起电话的时候困得睁不开眼，泪花都要飙出来了。秦晏本来就眠浅，手机震动第一声的时候他就醒了，这会儿坐起来跟姜予一起听电话。

“王来财爸妈来老宅闹事儿了！哎我勒个去！”秦怀玺声音有些结巴，“老宅有门禁，他们进……进不来，这会儿就在门外哭喊着撒纸钱呢，院子里满地都是天堂银行的亿元大钞……我勒个老天爷，我把手机贴墙根儿上，你听！”

于是将于就听到听筒里断断续续的哭喊声：“老天没眼呐！这该死的秦家害死了我儿，合该给我儿偿命！你们秦家不愿意开门也无所谓，我就在这儿拉横幅撒纸钱，祭我儿亡灵！”

本来赵慧如和秦奎缩在家里不敢露头，就任他们胡闹，但眼看他们动静儿越来越大，左邻右舍都有了意见——

“我说你们外边没完没了了是吧？冤有头债有主，去人家里哭喊撒纸钱去，在外边撒泼干什么！”

“干嘛呢干嘛呢！大半夜的在这儿扰民！老秦家害了你儿你就找老秦家去，別在这外头找晦气！”

“法治社会，报警了哈～”

骂归骂，骂完了各自回家吃瓜。

秦家老宅隔壁指着一对儿书香门第老夫妻，家里子女都在国外，他们老两口不愿意挪窝，就留在了这儿。

老人家本来就睡眠短，被王家人这么一闹也睡不着了，俩人干脆坐院子里边嗑瓜子儿边看戏。

“这老秦家也是造了孽了，老秦在那会儿秦家搞得是慈善企业，每年赚的钱多，撒出去的也不少，人也是真的善，附近谁需要帮忙去找他，他准帮！”老太太叹了口气，摇了两下大蒲扇，“附近几条街的人就没有说老秦不好的，没想到……人走之后，秦家竟然落得个被人上门撒纸钱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