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苓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神情愣愣的,看起来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被人搀扶起来的时候,他面对着讲台,对象的手还卡在他胳膊上,拒绝的话就这么顺溜的说出口:“我不想当课代表。”
可周女士决定的事,一般是不会听人意见的。
虽然家里一向是符先生管,但真正有话语权的,永远都是周女士。
周女士困惑皱眉,她作势思考了一下,旋即兴奋得一拍手:“那你们两个都当我课代表好了。”
她神态烂漫无辜,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符苓有点绝望。
他抿了下嘴,心里已经放弃了,白仙仙也“诶”了一声,露出不可思议和退缩的神态。
身为学生,面对老师总是难免尊敬小心,第一次反驳之后,大概率也很难继续反驳下去。
何况符苓与她多次打交道。
唯有尼德那伽面色一沉,深邃阴郁的眉眼笼罩着阴霾,他面露不悦,语气越发沉冷:“符苓不想当课代表。”
“什……”周吾一愣。
就见这个身材高大的外国人冷脸重复:“他不想给你当课代表。”
他与讲台上的老师对视间,一双鎏金色的眸子越发深沉,极致的金黄中暗色涌动,翻页般变换成妖异的竖瞳,沿着瞳孔裂开道道痕迹。
一股无形的巨影威慑般压在头顶,像是绵延不绝的山脉,巨大的阴影下,所有的一切皆为蝼蚁。
直面其存在的人只能仰起头,无力惊恐得遥望着足以遮天蔽日的恐惧,冷冷望来的一双眼好似来自无尽高空的嘶语,撕扯着的风声零落疯狂。
无尽的惊惧与恐惧带来了虚渺的眩晕与幻影,无尽的巨木缓缓露出一角枝条,密密麻麻的枝叶沙沙作响,像是像飘零的骨灰。
恐慌。
恐慌。
直面高纬度生物而带来的无限度恐慌,密密麻麻的渗透着每一根神经。
周女士像是被惊吓到的猫猫,惊恐得瞪圆了眼睛,木木的望着尼德那伽。
在尼德那伽又一次重复“不想当课代表”时,她愣愣点头,面上一片空白。
——被恐吓了。
一直到尼德那伽坐下,周吾都没有回过神来,她麻木的开始讲课,嘴里说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从来没和周女士沟通成功的符苓震惊的看着男朋友,他凑到耳边,小声嘀咕:“你居然说通了?怎么说通的?她从来说不通,我都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