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勇毅伯夫人气得眼泪直流。
宋之初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今日能攀上一个伯府,只觉得因祸得福。
勇毅伯和祁琮对他自然没有好脸色,但今日走到这一步,这门亲事已经板上钉钉,作为伯府主心骨的祁琮,到底是让人客客气气地把宋之初送了出去。
勇毅伯夫人把祁瑶带回内宅时,灌了一碗避子汤。
祁瑶一盏茶后幽幽醒转,身体的不适让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母亲,我可是被那混账东西……你们为何要这么做?”
勇毅伯夫人抱着她痛哭出声。
祁瑶恨得用力掐着掌心,下唇也被她咬出血来。
不知哭了多久,祁琮忍不住打断她们:“瑶娘,你为何要做这等糊涂事?”
祁瑶抽抽嗒嗒地哽咽道:“当初我不愿嫁武安侯那样的老男人,是你们与我说了他那么多过人之处!你们都忘了?”
祁琮、勇毅伯夫妇都惭愧地四处乱看,没人敢和她对视。
良久,祁琮沉声道:“前些日子我已经提醒过你,这门亲怕是攀不上,会另给你寻一门好亲事。”
“我心交出去了!如今全京城都知道我想嫁他!眼下换人,我颜面何存?”
祁瑶从小到大都备受夸赞,自负才气和美貌,她实在受不了被萧峙这样无视!萧峙越无视,她越是不甘心,越想征服他!
她早就魔怔了,反正她后来想要的只是武安侯夫人的身份,她不在乎萧峙是否心系于她。
因为她始终相信萧峙口是心非,亦或瞎了眼,他迟早会发现她的好!
祁琮看着眼前近乎癫狂的祁瑶,无奈叹气:“你今日遭遇的刺激太大,好生歇着吧。父亲母亲也着手准备一下瑶娘的亲事,最好在流言蜚语扩散之前定下来。”
“我不嫁!我死也不嫁给那个恶心的东西!”祁瑶拼命摇头。
“你也知道他恶心?你谋害那名妾室前,怎得没想想武安侯也会觉得恶心?轮到你自己,你受不了了?”祁琮收起所有耐心,凉薄地看过去。
“你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我也不骂你。如今闹成这样,你还有脸拒绝?你真是魔怔了,竟然做出这等愚蠢之事!”
“你就庆幸那妾室相安无事吧!否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倘若她真被糟蹋,武安侯只怕会想法子灭了咱们勇毅伯府!”
祁瑶震惊地瞪大眼:“不会的!他一定会嫌弃晚棠不结,从此冷落她!到时我便有机会了!阿兄,我死也不嫁那个混账,想法子让他横死便是……”
“这个节骨眼,让他丧命?”
“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勇毅伯府有多心狠手辣是吗?好不容易求得武安侯罢手,再闹还有什么意义?你以为武安侯不敢杀你?他不过是刚刚拒了陛下的指婚,眼下不想徒生事端!”
“我看你病得不轻,母亲好生看着她,莫让她再做丢人现眼的蠢事!你若想死便去死,死不了,只要还剩一口气,都要嫁过去!”
祁琮眼下比谁都愤怒。
当初前程似锦时,嘉裕公主折腾武安侯的妾室,导致他的仕途忽然变得坎坷!如今祁瑶又昏头胀脑地算计那个妾室,日后的路只怕越发艰难!
他撂下这番话便走了。
勇毅伯夫妇难得看到儿子动怒,谁都不敢帮祁瑶求半句情。
祁瑶心如死灰,大滴大滴的眼泪直往下砸。
暂别倒数第二十三日,祁瑶彻底远离武安侯夫人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