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很多次,都特意要置她于死地。
“两位皇姐,你们知道吗?”
李浔芜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每当我回想起那些日子,心中的恨意就从未消散过。我每次梦到你们欺负我,骂我的母亲,醒来后,都恨不得将你们千刀万剐,然后再碎尸万段。”
那两人闻声颤抖,眼中充满了恐惧。
李浔芷到底还是没有认清现实,心里面只当李浔芜还是那个被她们欺辱了十余年的小姑娘。
她想起死去的母妃,冷哼一声,愤恨道:
“那又怎么样!李浔芜,你这个小贱种,你跟你娘一样下贱,一边勾搭着自己的好皇兄,一边有转头嫁给别人。”
“都已经嫁了人,还照样不肯放过自己的兄长,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难怪最后没有好下场!”
李浔芜听了这话,神情终于有了几分变化。
她捏紧拳头,忽然忆起了一件旧事。
十一岁那年,她刚被李泽修接管,搬去了霜华殿。
李泽修身为监国太子,常常早出晚归,有时候顾不上管她。
李浔芜曾经委婉的跟他表达过,自己不愿意去宫学的想法,却都被他要严厉拒绝。
“孤不会要一个没有读过书的蠢货,来做孤的妹妹,你要是再耍小性子,孤就不管你了。”
李泽修当时是这么对她说的。
李浔芜无法,又没有办法告诉他自己不愿意去宫学上课,是因为沈贵妃生的那三个兄妹经常借机欺负她。
她对李泽修羞于启齿,一来是显得自己懦弱,二来,毕竟他们才是有血亲的亲兄弟和亲兄妹。
那一日,大雪过后,李浔芜穿着李泽修刚刚送给她的小红狐皮斗篷走出殿门,去宫学上课。
外面积雪未化,宫人们正在两边扫雪。
路过屋檐和树杈底下的时候,李浔芜总是格外注意,生怕突然有积雪掉落下来,弄脏了她心爱的小斗篷。
谁知,刚走出转角,便被两个硕大的雪球迎面砸了过来。
她被吓了一跳,往后一摔,正好摔在了雪泥堆里面。
一旁提着书盒的丹桂连忙上前扶她。
李浔芷和李浔荔两个见状,哈哈大笑,嘲讽道:
“这是哪里来的小冻耗子,披上一层狐狸皮,也想做狐狸精不成?”
“就是就是,你们瞧瞧她那样子,像不像……”
那二人说到此处,却突然止了声,又嗫嚅道:
“太子…太子皇兄。”
李浔芜趔趄地站起身,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抬头向上看,却看到了刚刚下朝的李泽修。
李泽修现在她身旁,长身玉立,高她不止一头,此刻面容冷峻,一双凤目微微眯起,对着她冷声道:
“你哭什么?”
他说罢,将手炉递给身后的张宽,亲自弯腰抓起一大把雪,团成一个硬邦邦的雪球,塞进李浔芜的手里。
随后,指着不远处呆立的李浔芷、李浔荔两个姐妹说道:
“芜儿,你别怕,打回去!”
李浔芜看着他俊朗的面容,抽了抽鼻子,迟迟不敢动弹。
忽而意识到,这是在五岁之后,第一次有人这么亲昵的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