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浔芜穿着一身月白襦裙,坐在马上朝他笑。
她发间别着那朵白玉兰,花蕊里凝着晨露,一晃便坠在他掌心,竟化作滚烫的血珠。
随后,她本来清澈的眼神却突然变得冰冷,对着李泽修说道:
“我要走了,皇兄,你好自为之。”
说罢,便手持缰绳,策马而去。
李泽修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面是翻江倒海的疼痛。
龙榻上猛然坐起的瞬间,李泽修喉咙里呛着半声呜咽。
冷汗浸透的中衣紧贴脊背,右手仍保持着握紧李浔芜的姿势。
窗外残月如钩,身侧的李浔芜早已经呼吸匀长,寝衣领口滑落处,隐约可见锁骨下嫣红的吻痕。
李泽修松了口气,将她身上的锦被往上拉了拉,摸了摸她的脸颊。
耳边却突然响起了一阵嘈杂声,是从殿外传来的,
李泽修眉心紧蹙,轻轻撩起床帐,却发现窗外骤然映出窜动的赤光。
他心中一紧,连忙披上外袍,踩过满地狼籍,却在触到金砖地面前顿了顿,弯腰拾起那件皱了的胭脂色肚兜,轻轻覆在李浔芜的枕边。
而后,吻了吻她的眉心,放下床帐,转身走出了内殿。
今日肠胃不好,身体状况欠佳。
本章未完待续。
感谢每一个关心我的宝宝。
书接上文。
李泽修走出内殿后,忽然觉得头有些晕。
他抚了抚额头,走到殿门前,站在好好的台阶上,看见不远处的正南方有火光冲天。
宫人们提着大大小小的木桶,正在不断朝那边跑去。
张宽正乱的焦头烂额,此时看见李泽修从殿里走出来,忙提着琉璃灯跑过去,跪在他的面前,灯影里那张脸煞白,颤声道:
“吵醒陛下,奴才该死,火是从祥嘉殿起的,太后娘娘她。。。。。。”
李泽修话未听完,便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灯盏,朝着祥嘉殿的方向跑去。
李泽修奔跑在游廊间,快到地方的时候,绣金寝衣被热浪掀得猎猎作响。
祥嘉殿方向浓烟翻涌如黑龙,吞噬了半阙月亮,焦糊味混着檀木焚烧的异香呛入喉间。
原本堂皇富丽的宫殿被火烧的面目全非,烈火的灼烧声,宫人们的呼喊声,充斥在一起。
青岚被烟呛的一身黢黑,朝着李泽修扑了过来,拉着李泽修的衣摆,哭喊道:
“陛下!火是从佛堂起的,太后娘娘她。。。。。。”
“闭嘴!”
李泽修劈手夺过禁军手中的水桶,朝着殿门就要冲进去,却在望见冲天火柱时僵在原地。
梁柱坍塌的轰响中,隐约传来诵经声——是《地藏经》,是幼时他生病时,太后跪坐在床榻前必诵的经文。
李泽修闭了闭眼,只觉得眼前景象令他眼花缭乱,一片眩晕,有种割裂般的不真实感。
下一刻,李泽修晕倒在地,周围传来宫人们惊呼的声音。
(女主给修子下迷药了,但是修子身体素质太强悍,所以这药性延误了一些。)
太后寝殿着火,整个皇宫的宫人们几乎都跑到祥嘉殿前救火。
霜华殿里,李浔芜慢慢睁开眼眸,感受到了枕边的空寂。
她慢慢从床上坐起,身上的锦被滑落,显现出她与李泽修一夜荒唐的证明。
李浔芜强忍住浑身上下的酸痛不适,想要动手穿衣,却忽然枕边的那件绣着鸾凤和鸣纹饰的胭脂红肚兜。
她愣了一瞬,回想起昨夜,李泽修一边用眼神勾着自己,一边用唇扯下肚兜系带的情景。
她闭上了眼睛,缓缓流下最后一滴泪,心里面一阵难言的酸涩和抽痛。
片刻后,她睁开眼睛,迅速下了床榻,从柜子里面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素色宫装。
夜色如墨,祥嘉殿的火光将半边天穹染成赤红,浓烟裹挟着火星在风中翻卷。
宫人们提着水桶、端着铜盆,慌乱地穿梭在回廊间,呼喊声、泼水声、梁柱坍塌的轰鸣声交织成一片。
李浔芜站在寝殿的窗前,望着远处那团吞噬一切的火焰,眼眸一片平静。
她迅速推开后窗,小心翼翼地爬了出去,跃入了夜色。
李浔芜穿着宫女的衣衫,贴着宫墙的阴影疾行,手中提着一只空木桶,看起来和那些救火的宫人无异。
靠近思芳殿的竹林里,早有人在那里等候。
李浔芜看着简簪素服的太后,冷笑一声,嘲讽道:
“太后娘娘当真惜命,那边火光朝天,找您都快找疯了,众人都以为您不知死活,您却金蝉脱壳,跑到了我这边。”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