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里满是悲凉,无助的看着明黛:“我们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师父和我都被抓伤了,他把包袱系在了我身上,让我往边境线跑,自己拦下了老虎。”

“我不走,他骂我,诅咒自己,如果我不把资料带回去,他在下面一辈子都不会安生。”

“我跑了,我丢下他跑了,他叫的很惨,我没敢回头。”

明黛忍不住倾身抱住了他,这才是周斯年害怕的根本原因,他不是怕老虎,而是自己没能救师父,选择逃跑了的负罪感。

“周斯年,你师父希望你带着资料回来,就是希望,你能活着。”

一个拥抱让周斯年的坚强彻底瓦解,他静静抱着明黛,哭的不能自已。

明黛其实挺理解他的。

她和周斯年都是没太有父母亲缘的孩子,她还好,一直没有得到过,会遗憾,但是习惯了就不会难过。

但是周斯年不一样,在他童年的成长中,顾明义填补了他父亲的角色,本事、道理和陪伴,是顾明义陪着他一点点长大的。

师父的死,让周斯年重新明亮起来的世界,再次陷入黑暗。

好半天,周斯年的情绪才稳定下来,明黛轻轻问他:“你见到,当时打伤老虎的人了吗?”

周斯年缓缓摇头:“没有,我一直没有看到人。”

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但是,有人在我过界碑的时候,对我开了木仓,子弹打歪了,撞击在界碑上,弹片应该是那个时候反弹进我的脑袋里的。”

明黛点头:“那你把资料放在哪里了?”

周斯年只是想了一下,就抱着头痛出声,黄豆的汗珠一个接着一个的滚落,明黛赶紧制止,给他按摩。

好了一些,周斯年懊恼的依靠在石柱上:“想不起来,我只记得我和师父的事情,其他的全部想不起来。

但是我能肯定,东西被我带回国了,过界碑的时候,还在我身上,之后。。。我就什么都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