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妃咬了咬唇,眼中满是恼怒:
“德妃头晕了,还不抬进来?傻愣愣地说那没用的做什么!”
剪春被噎了一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此时,林妩正扶了德妃,站在门口。
“宋妃娘娘,臣女观德妃娘娘形状,许是被花香冲了头,倒不宜进房中歇息。”
“还是劳烦娘娘让人搬个凳子在门边,通风些,让德妃娘娘稍坐一会儿,风一吹,等那股劲散了便好。”
宋妃本就没有救德妃的心,一听要把人扔在门边吹风,多受一份罪,愈加欣喜。
“乡主精通医术,本宫也不好多加干涉,那便依你的吧。”
“只是……”
她走了两步,斜眼看虚弱的德妃,以及垂头不语的林妩。
嘴角含着意味不明的笑。
“那么多人去赏花,也不见有谁被花香冲了头,怎偏偏德妃就中了。莫不是,其中有什么隐情?”
“来人!”
她拉下来脸,喝道:
“细细去周边搜搜,尤其是那亭子,看是否有甚可疑之物!”
林妩的心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去看剪春的脸。
正好,将对方脸上闪过的一丝笑容,抓个正着。
剪春立马将表情一收,垂头看鞋尖。
林妩心中的怀疑,愈发浓重了。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宫女从外头匆匆跑回来:
“娘娘,奴婢在花丛中,发现了这个!”
她打开掌心,众人一看,无不惊愕。
这,这不是今日宋妃送给无恙乡主的,那个五步香盒子吗?
宫女掂量盒子,面露惊惧:
“娘娘,盒子轻了许多,怕是已用一半了。”
宋妃佯装惊讶,赶紧用帕子捂住鼻子:
“难道……”
“哎呀。”剪春也跟着惊讶,眼睛咕噜噜地转,看了林妩一眼,怯怯地低下头。
“方才,亭子里焚香呢,乡主自己在里头坐了许久……”
然后又猛摇头:
“奴婢没有怀疑乡主的意思!奴婢只是奇怪……”
“原来如此!”宋妃甩了一下帕子:“此事事关重大,来人,快请御药房的人来辨一辨,看看那香炉里头的渣究竟是什么!”
“还有……”她缓慢抬眼,不动声色看了林妩一眼。
而后微不可见地笑了。
“乡主,这事与你有些干系,请到掖庭狱略略一等吧。”
什么?
这就要关进掖庭狱?
德妃第一个坐不住,眼睛睁开了一半,想要起来。
但林妩放在她肩上的手掌微微使劲,又将她压下去了。
“娘娘,事情还未查明,就将人关进掖廷狱,是否有些过了?”
“臣女再怎么说,也是乡主,岂能糊涂治罪,此事,应交开封府处理吧?”
林妩不卑不亢,惹得宋妃眸色深了一分。
自己猜的不错,这林妩能从圣上的雷霆手段中,博得一个乡主封号,果然不是泛泛之辈。
方才那些乖顺卑微,竟都是装的。
自己小看她了。
“开封府?据闻开封府府尹崔逖是你的未婚夫,送你去那儿,岂不是便宜了你?”
“哼!”宋妃轻哼一声。
她真的很爱轻哼,难怪鼻孔那么大。林妩想。
“娘娘误会了,我与崔大人并无婚约,都是外界谣传。再者,崔大人办案如何,自有圣上裁断,岂是我等说如何便如何呢。”林妩说。
两人正争执,御药房和太医匆匆来了。
宋妃瞟了剪春一眼,慢声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