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告诉她,黎夏,请让我以真实的姓名来爱你。
他从回忆中抽离出来,侧头看向身旁的人,巧克力糖纸在她手上又变成了小巧的千纸鹤,她没有问他,为什么荣盛最后要让秦颂来管。
她没有为难他。
祝岁喜看着手上那只千纸鹤,阳光照进来,糖纸上的金箔散发着光芒,她问:“秦时愿,那你想干什么?”
“现在就很好。”他说,“祝队,我不是个贪心的人,现在这样,对我来说就足够好。”
我在乎的,我爱的,我失而复得的,都在我的身旁。
话音落下,碧水天堂到了。
他们停好车,有人已经提前到了,对方看到秦时愿的车子就跑了过来,恭恭敬敬地将手上的钥匙给了秦时愿:”秦总,这是李振杰那套房子电子锁的备用钥匙。”
秦时愿拿了钥匙,并没有叫对方带路,对方察觉到他的想法,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两个人一路往目的地走,秦时愿忽然说:“熙堂街那个院子的位置和格局很好,里头的装修也很舒服,只是门锁需要换一个,不太安全。”
“那原本是我养母的房子。”
暖洋洋的太阳照在身上,祝岁喜没有隐瞒,“她以前是京州人,后来生活在西藏,几年前意外亡故,我来京州之后,就常住在那里。”
“你那天……”秦时愿说出口又觉得不合时宜,“算了,你不想说就别说。”
哪知道祝岁喜顺着他的话说:“那天那个电话,对我来说有点意外,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没了,我那天没控制好自已的情绪。”
“那现在呢?”秦时愿同样停下来,微微侧头看着她,“祝岁喜,你现在好不好。”
祝岁喜看着那双眼睛,划过他的鼻梁,落在他的唇上,她很想说,我不好,你不知道那个人对我有多重要,他曾一次又一次拯救我于泥潭之中。
可是秦时愿,活生生的一个人,就那么没了,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这样的话语在她心中盘旋壮大,急不可耐地滑出喉咙到达舌尖,可她看着他的眼睛,清楚地看到这双眼睛里隐藏的担忧和爱意,她侧过目光向前走:“好了,人这辈子,总要接受离别,是吧?”
秦时愿没有说话,他只是敛去眸中所有的情绪,跟上她的步伐,跟她走在同一水平线上,将手上的巧克力糖塞进她的手里:“这个榛子味的,一整盒里面只有一个。”
祝岁喜眸光潋滟,她摊开掌心:“那怎么吃?”
“你吃。”
“那你呢?”
“我看着你吃。”
“你嫌弃我吗?”那双充满诱惑和欺骗的眼睛看着他,仿佛只要他点点头,她就能委屈得哭出来。
他好气又好笑。
“祝岁喜,我们又不是没有吃过同一颗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