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翊的眉目间,并没有一丝松动的迹象,他睨着我,目光冷冰冰的,我触及到他的眼神,能感应到的,只有他对我的漠视和冰冷,再无其他。
我手上用力,更紧地握着他的手,就像是在攥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死地,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开。
盛怀翊始终不语,他的泰然自若,与我的兵荒马乱,形成极为鲜明的对比。
良久,久到我绷紧的心弦快要裂开,久到我因为这样持续无声的对视快要崩溃,我才听到他问出来轻飘飘的三个字:“理由呢?”
他目光锁住我青白色的脸,语气连一丝起伏都没有,“你觉得我会救你的理由是什么?”
我找不到一个盛怀翊肯帮我的理由,他今天对我说了他之前从未说过的话,那么重、那么冷、那么无心无情,我一丝能说出口的理由都没有。
我很想自持他对我的喜欢和疼惜,但我自以为的一切,这一刻都这么的苍白无力。
我内心在做着激烈的斗争,那种要把我撕扯粉碎的感觉,把我逼到了崩溃的边缘。
一只丢失的耳环,就让靠山险些折腾我半条命进去,如果他发现我不在家,不知道跑去了哪里,还在电话里发出来那么怪异的声音,种种累加在一起欺骗,足可以让他打死我!
我想象不到自己的死状,但依照靠山狠辣的手段,对比蕾蕾和芊芊,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贝齿咬着唇,眼眶处集聚的泪水,不住打璇,在盛怀翊再一次想要抽出来他的手时,我沙哑似被什么东西剌过似的声音,十分干粝:“只要你肯救我,帮我躲过这一次,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我用力吸着鼻子,心一横,在盛怀翊的面前,缓缓蹲下身子,像是一个没有尊严的女奴,跪在他的面前,两个手,颤颤巍巍的去解他裤子的皮带。
我不知道盛怀翊是一副怎么样的表情,但此时此刻的我,像是一条卑贱的母狗,没有任何尊严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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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怀翊派人把我送回到了公寓楼下,等我回到楼上,如我所愿,靠山并没有找来我这里,就连一通打给我的电话,都没有。
合上公寓楼的门,我背靠在防盗门上,连灯都没有开,我身子顺着门板往下滑,瘫软的坐到了玄关的地毯上,我用手抱住脸埋在膝盖上,试图遮住我丑陋的面容,任由黑暗将肮脏的躯体包裹、吞没,直至融入不见天日的黑暗……
我没有哭,也谈不上悲伤,就连之前慌张无措的感觉也没有,如果不是身上还有男性残余的厚重的雄性气息,我只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破布娃娃,不知道疼、不知道痛、也不知道什么是羞耻,什么是道德,和行尸走肉没有任何区别。
我窝在玄关那里良久,脑海中游荡着一幕幕我试图忘记,却一再提醒我、仿若电影一帧帧画面的场景,在我脑海中,走马观花一样的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