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会儿还有事儿,不能陪你去医院取检查报告,等下让李姐陪你过去。”
说完,靠山拿着一旁放着的大衣站起身。
“这段时间,自己照顾好自己。”
留下话,他提步往门口走,我看着他离开的高大的背影,不知怎么的,心里涩的厉害。
他让我这段时间自己照顾好自己,是不是就是说,他接下来一段时间,不会再过来看我了?
可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吗?
—
我不知道靠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态度转变,再加上昨晚没有休息好,整个人头昏脑涨的。
去医院的路上,阿姨见我手揉着太阳穴,不太舒服的样子,问我说要不要先回去休息,她帮我去医院代领检查报告。
我没有睁开眼,摇着头说不用。
阿姨见我难受,将保温杯里的热牛奶倒给我,“岳小姐,你喝点牛奶吧,缓和缓和。”
我本不想喝牛奶,可阿姨好心,我推辞显得不识好歹,就睁开眼睛接过牛奶,喝了下去。
我喝完牛奶,和阿姨说:“李姐,我先睡一会儿,等到医院,你喊我。”
“好的岳小姐,你睡吧,到医院,我叫你。”
不知车子开了多久,我整个人浑浑噩噩,根本就没有办法好好睡觉,而肚子里的小家伙,也不知怎么就突然闹我,阵阵腹痛,针扎的似的,在我腹腔里抽动。
强忍着不适熬到了医院,我一下车,腹部不适的感觉,突然变得明显。
我眉头拢起,奇怪之余,不由得担心起来,这怎么突然间就腹痛了呢?
压下那股子不适,我到自助取件处,打印检查报告。
等打印亲子鉴定报告时,腹痛越来越厉害,到后来,一股痉挛的感觉,逼得我恨不得叫出声来。
“嗯啊……”
我发出一声闷痛,人疼的跌倒在地,额头处落下豆大的汗珠,脸上也瞬间失了血色,唇色更是白的吓人。
我正不知怎么回事儿,只感觉有湿润的液体,再往下腹处涌动。
我顿感不妙,发虚的目光往双腿间看去,只见殷红的血,染红了我的裙子。
我被吓傻了,人也懵了,手足无措的感觉,在一瞬间令我理智全失。
这……
我茫然的看向陪在我身边的阿姨,她平静的脸上,不见丝毫慌乱,似乎早已经预料到这一切。
我伸手攥住阿姨的裤脚,强忍着眼前阵阵发黑的无力感,在人昏过去的前一刻,用薄弱的意识问她:“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阿姨用一种陌生的神态,冷冰冰的告诉我一个残酷的真相。
“太子爷说,这个孩子,不能留!”
“不能留?”
我喃喃,负隅顽抗一般攥紧手里的DNA亲子鉴定报告单,“为……为什么?”
“太子爷说,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不是他的孩子,就不配来到这个世界上!”
这一瞬,我欲哭无泪。
不是他的孩子,那DNA亲子鉴定报告单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着RCP值高达99.97%,他居然说我肚子里怀着的,不是他的孩子!
“呵……”
我一笑,人悲哀到无尽荒凉。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眼角滑落一滴泪,我任由那种血液被抽干的感觉,从我身体里剥离。
当感觉胎儿最后一丝生命力,在我的身体里消逝,我再也坚持不下去,眼前一黑,人直接昏了过去……
—
“宝宝?宝宝你在哪里?”
我身处一片迷雾之中,婴孩的啼哭声,在我耳边不住响起。
可是,我拨开迷雾,寻着声音找去,没有看到任何孩子的身影。
只有不住传来的啼哭声,格外清晰。
“宝宝,你在哪里?在哪里啊?”
我疯了一样在迷宫似的大雾里,寻找我的孩子,他明明离我那么近,叫声那么清晰,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找不到他呢?
突然,在一团大雾里,我看到了一抹挺拔笔直的身影。
随着大雾散去,那抹身影愈渐清晰。
“修延?”
靠山手里抱着个啼哭的婴儿,小家伙奶乎乎的,哭的格外无力。
“修延,你抱着的,是我们的孩子吗?”
我走上前,想要从靠山的手里接过孩子,却被他一把推开。
他冷漠的脸,盯着地上狼狈的我,随即眼神发狠,恨不得把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嚼碎。
“岳绫,你胆敢怀上其他男人的孽种,我要你和这个孽种,一起下地狱!”
说罢,他举起手,直接将怀里抱着的孩子举高,在我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叫“不要”
声中,将那个孩子,狠狠地摔到地上。
“不要!”
我从噩梦中猛然惊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刚才的梦,太过真实,就像我前不久刚经历过那样,残忍又血腥,根本就不给我一个缓冲的时间,就让我接受这一切。
周遭是消毒水的味道纠缠鼻息,我无法回笼的意识,好像还在做着游离的梦。
直到,我发现病房窗边站着一个人,飘忽的视线里,映出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轮廓,才艰涩蠕动干燥到难以发生声音的喉咙。
“你……”
那抹身影缓缓转过身,盛怀翊峻绝的五官,料峭冷漠的出现在我逐渐聚焦的视野里。
不等我先出声唤他,他掀动眼帘,近乎无情的望着我,语气决绝到似在宣告死刑。
“游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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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0字,嗷~后妈本色,没错,盛总的示好、盛总的温柔、盛总的保护,都是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