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不上父亲,我像是无头苍蝇,又急又怕。
他身份特殊,不被发现还好,一旦被发现,事情将会特别棘手。
我寄希望于盛怀翊,希望他能帮我找一下父亲,只是电话打过去,他根本没有接。
临走之前,他说他这段时间可能没有办法接我的电话,我心里那点希望,瞬间幻灭。
联系不上盛怀翊,还无法报警,我琢磨良久,决定找私家侦探帮忙。
之前就有找私家侦探帮我跟踪过靠山身边的那些女人,他们很多都是因失职等原因退下来的公安,侦查技术和手段,乃至人脉都不逊色于在职警察,只要钱到位,别说是帮忙找个人,让他们游走灰色地带,走关系去号子里帮你捞人都做得到。
我找了云市这边据说最牛逼,在公检法司都能横着走的私家侦探,姓于,我叫他于哥。
我把前因后果给他说了一遍,提供了照片之类的线索和信息,但隐去了父亲是越狱犯一事儿,并塞给他一张五十万元的银行卡,告诉他事成之后,再付给他另一半。
于哥不是傻子,找个人给他一百万元,可见找的不是一般人,但见我处事儿果决,也不是什么违法犯罪这种不能接的大活儿,于哥犹豫两秒后,答应了下来。
等待的过程无疑是煎熬的,我握着手机,整日不思饮食,寄希望于于哥,一门心思都扑在等他电话的事情上。
两天后,于哥给我来了电话,只提供给我一条信息。
我父亲最后的行踪被查到在滨江,至于我父亲现在人在哪里,他不能再查下去了,而原因不是不能查,而是不敢查!
乍听到滨江,我脑袋嗡的一下。
什么叫不能查,而是不敢查?
太岁头上动土了不成?
我还在疑惑父亲怎么去了滨江,于哥说:“岳小姐,钱款我会尽数退给你,我们的委托合同就此作罢吧,你父亲的事情,我劝你一句,还是看开些吧,这件事儿,没有人能管,更没有人敢管,说句不中听的话,没有人会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挣有命挣、没命花的钱。”
于哥这明摆了话里有话。
我想追问下去,于哥却在这个时候挂了电话。
我不死心,回拨于哥的电话,却被告知对方已关机。
我把手机丢进床里,眉头皱的死死的。
没有人能管,更没有人敢管,还是在滨江……我不得不把父亲失踪这件事儿,归咎到靠山身上。
就因为恨我,就要用这样的方式报复我吗?
我打电话靠山,靠山压根不接,换做之前,如果不是在忙,他怎么舍得不接我电话。
我难以疏散郁结在心口的闷气,人也委屈的不行,到后来一时脑热,只是简单收拾一下,就去了滨江那边。
再回到滨江,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好像都没有变,又好像都变了。
我打车回别墅,换做之前,我回去别墅理所应当,如今再回去,客人都算不上。
别墅换了阿姨,新来的阿姨不认识我,见我到访,问我找谁,有什么事情吗。
我不自然的笑,和她说我来找靠山,阿姨自上而下打量我一番,说靠山已经很久没有过来这边了。
我问她怎么能联系上靠山,她戒备的盯着我,摇头说不知道,特意强调说她来这边工作,都是靠山下面的秘书安排的,她统共就见过靠山一次,还是靠山有次回来这边取东西,前后不过五分钟。
阿姨没有留我的意思,我也没有留下的理由,就回了公寓那边。
我担心父亲,整个人坐立难安,即便知道靠山不会接我电话,还是坚持不懈的拨过去。
靠山依旧没有接。
我不死心,发了简讯给他,只有简单的五个字。
我来滨江了。
我在煎熬中等待靠山的电话,等的人都狂躁了,也没有等待他的电话或者回信。
后来,我打电话给岚姐,问她清不清楚靠山的行踪,我说我有急事儿找他。
岚姐说我不在滨江这段时间,滨江都他妈要变天了。
她小声说:“你可能还不知道吧,邱书记人没了,现在属于是封锁消息的状态,只是对外说他人生病了,需要住院疗养一段时间,现在政-府里的大事小情都是常务副书记在盯着呢。”
靠山老子出事儿,我知道,但是是真死还是诈死,我不得而知。
我假装说我不清楚,只说我有点事情要找靠山,但是现在联系不上他。
“他老子出事儿,他早就焦头烂额了,一堆烂摊子需要他收拾呢,而且,盛怀翊盛总……听说没死。”
盛怀翊为救我中枪身亡一事儿人尽皆知,灵车被炸更是传的满城风雨。
“我不知道盛总有没有和你联系,但是他没死这件事儿,几乎可以确认。”
岚姐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能联系上靠山才叫不正常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