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似睡着了，又好像在冥想，但不管是哪种，我都不敢发出太大声音打扰，试探性轻声唤他。

“东骏？”

金主今天虽然喝了酒，但明显没有醉。

我跟他时间不长，每次他来找我，洗漱的时间都不长，还是第一次见他在卫浴间里小憩，或许是因为累了，亦或者在想些什么。

但不知是我多心还是怎样，我总觉得金主今天有些反常。

可能是见到许柏宴的关系，我有些胡思乱想。

金主没有听到我唤他，我怕金主在浴缸里这么休息会感冒，在咕噜噜的水声掺杂声中，又唤了一声，声音较上次提高了一些。

“东骏？你睡了吗？”

金主微动一下，缓缓抬起眼皮。

待视线射过来，我看到他眼白处泛起蜘蛛网状碎裂的红血丝，眼眶都带的通红。

我大惊，喉头都有些发紧。

我吞咽唾液，结巴道：“东骏，我是有意打搅你，我看你太久没有从里面出来，就进来看看。”

金主虽然破例允许我唤他的名字，但即便这般、即便我和他有着最为亲密的肉体关系，打从心底里，我还是怵他的。

他权势滔天，有着最为复杂的人际关系网，很多时候的很多事情，不需要他出面，只是一个眼神、一句话，下面就会有人立刻响应，即使是杀人犯法的勾当，也有人甘愿赴汤蹈火。

我搅着手指，无措的模样，“这里睡不舒服，还可能会感冒，还是回卧室里睡吧！”

我不擅长演戏，年纪也轻，还是几年经历的蹉跎折磨，渐渐让我明白人心险恶，即便是最亲密的爱人，也会背叛自己，才慢慢地学会了用伪装来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