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扫过我半干的头发,又看了看我疾色的模样,剑眉一蹙,“这么晚了,要去哪儿?”
我没有想到盛怀翊这个时间会过来公寓这边,不知道是他一直有过来这边的习惯,还是尾随我的手下告诉了他来公寓住一事儿,反正他会出现在这里,让我惊讶,却又觉得合理。
“我有点事儿要去处理!
你今晚打算在这儿住?”
盛怀翊问我:“什么事儿这么急?头发还没干呢!”
我有私心,不想让盛怀翊知道我出门是去酒店接靠山回家。
男人都是好面子的生物,这种事儿,自是能瞒就瞒。
我正不知道该怎么搪塞过去,他又说:“你要是不在这里住,我守着个空荡荡的房子,也没有什么意思。”
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盛怀翊会过来这边住,其实是想陪我的,可是,靠山喝醉酒,我免不了要照顾他一宿,我怕是没有办法和盛怀翊在这边住下了。
我单手去搂盛怀翊的脖颈,踮起脚尖亲吻他的唇,“抱歉,我今天没有办法在这里住下。”
我挺对不住盛怀翊的,明明喜欢的人是他,却总是要因为靠山,把他晒在一旁。
这一年的时间,除了那一周的时间,我完完全全的属于他,其余的时间,都归属于那个叫沈修延的男人。
我倒是可以纵情任性一次,放任靠山不管不顾。
可是靠山才是我的金主,是那个曾带我出大泥坑的恩人,自古忠孝难两全,我同样如此,所以在情感和恩情之间,我总是会偏向于恩情,免不了要冷落眼前这个待我情深义重的男人。
盛怀翊没有因为我的亲吻安抚而舒展眉头,他抿着唇,问我:“你要回去陪他?”
我敛眸,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声音轻不可闻,“他喝醉了,要我去酒店接他。”
盛怀翊都这么问了,我没有办法再隐瞒下去。
与其让他怀疑我是回去献身,倒不如和他坦诚。
我不知道盛怀翊这会儿是怎样一副表情,却能感受到他两道灼人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恨不得在上面灼出来两个大窟窿。
半晌,他问我:“一定要回去?”
我轻点头,“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再抬头看盛怀翊,我说:“我们说好的,要等那个契机,在这之前,难免会委屈你,虽然我也不想这样,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一再让盛怀翊迁就我,对他不公平,我何尝不难受?
如果可以,我比任何人都想快点结束这混乱的三者关系。
盛怀翊抿紧唇,表情不甘。
“是不是我拔枪崩了他,你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和我在一起了?”
“事情又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你没有必要这么极端!”
我信盛怀翊和靠山斗到你死我活那天,一定会拔枪相向,但在这之前动枪,对谁都没有好处。
靠山被枪子崩了,他老子能善罢甘休吗?
与其鱼死网破,干嘛不选择一条可以让自己活下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