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翊用古怪的目光看我,薄唇抿成一道弧度。
“为什么你能给沈修延机会,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因为我不爱他。”
盛怀翊怔了一下,目光里掠过一抹微光,随即笑了。
“所以,你爱我!”
“不,我恨你!”
我望着盛怀翊僵在唇边的笑,一字一句:“比起猜疑,欺骗,更该死!”
我那么信任他,却被他回敬那么大的一个惊天圈套。
他利用我、欺骗我,到底哪里来的勇气会认为我爱他,还对他余情未了?
“我说过,你亲手杀死了那个曾经最爱你的岳绫,我没有第二次重生的机会,更不会蠢到再一次信任你,我是人,不是记吃不记打的狗,有些教训,吃一次,就够我永生难忘!”
我长长出了一口气,和盛怀翊之间的一切都已经是过去式,旧事重提不过是徒增烦恼。
“你今天出手相助,我感激你,但对你,仅限于感激。”
我递过去一张银行卡,“我回湘庄什么也没有带,这张银行卡是我这一个多月网络兼职赚的钱,不多,但够支付一部分我父亲的医药费,后续等我拿到兼职工资,我再把剩余的医药费,转给你。”
我和盛怀翊拉开关系的态度很明显,他没动,用一种我看不懂的目光,一瞬不瞬凝视我看。
好半晌,他笑了,笑的阴冷危险。
他握住我的手腕,英俊的脸,在我眼前放大,“恨我,也好过对我视而不见。”
我蹙眉,手腕发力,与他较劲儿,却被他握的更紧。
“没有爱,哪来的恨?”
“放开!”
我不想和盛怀翊有过多纠缠,只想平常心态相待,若无其事的做派。
我扭动手腕,怎么扯也扯不出来。
刚想咬牙切齿骂一句“疯子”
,盛怀翊竟用一种会让人心疼的语气问我:“阿绫,你真的舍得让我输吗?”
他说话驴唇不对马嘴,我一个字都不想答复他。
见我不吭声,盛怀翊也不恼,哪怕我怨怼的瞪着他,他也只是轻轻一笑。
再敛眸,他自嘲的笑了一声,“一无所有以后,我无所谓是生是死,可有了你以后,我变得贪生怕死,怕我一旦出意外不在了,没有人能再像我一样保护你。”
他握在我手腕上的手在渐渐缩力,“我这辈子说过最违心的一句话,就是那天在医院,否认说不爱你!”
我有刹那心悸,“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可以原谅你?当作之前的一切没有发生吗?”
“我只是想把心里话说出来。”
他笑的有些无力,“我不知道这个时候不说,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说。”
我抿唇,情绪摇摆不定那瞬,冷漠道:“说完了?说完了就放开我!”
饶是盛怀翊这会儿说的天花乱坠,我只要一想到他之前对我步步为营,引诱我入局,所有的心疼,顷刻间就荡然无存。
我相信在靠山老子和靠山的谋划下,他失去了曾经所拥有的一切,也相信他报复靠山是穷途末路的选择,但是不管他和靠山之间恩怨如何,他拉我下水,利用我对他的喜欢,欺骗我的感情,就该死!
盛怀翊没有动,我却大力一甩,抽出来手。
“我再说一遍,你委屈、你满腔怨恨,都和我无关,你恨沈修延、恨邱卫民,你就去弄死他们俩,凭什么要让我和我的孩子为你们的情仇恩怨陪葬?”
事已至此,我以为一切尘归尘、土归土,他们再怎么斗,也刮不到我。
但靠山前脚刚来湘庄,他盛怀翊后脚就紧接着出现,这么机缘巧合,摆明了是精心策划,就算是傻子,也不会相信是意外!
“你别指望再利用我达到什么目的了,我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可利用的价值了。”
“你一定要这么看我?同样的亏,你不会再吃第二次,凭什么认为同样的错,我会再犯第二次?”
盛怀翊问我:“我就不能是来忏悔的吗?”
“随便你怎么说,我和你,早在你向我坦诚真相那一天,就已经都结束了。”
我一向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说话也是不留情面。
“我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自认为没有让纵横黑白两道的盛总忏悔的本事儿,你也不用再和我说甜言蜜语,整那套自我感动的戏码,比我值钱的女人一抓一大把,你要是不喜欢林嘉珊、不喜欢严玥,还有那个谭语嫣,非要喜欢小姐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她们比我活儿好,也玩得开,包你满意!”
“岳绫,你一定要这样吗?”
盛怀翊发了火,竟出乎意料的见不到我自轻自贱。
“沈修延性-虐你,杀死你的孩子,害你被剥夺做母亲的资格,你可以原谅他,为什么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因为你做的事儿不能被原谅!”
靠山和他都该死,如果非得分出来一个轻重,他盛怀翊更该死!
他一早就设陷阱引诱我,明明对我无心无情,却要搞出来情根深种那一套,让我背叛靠山、引起靠山的猜忌和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