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是飘荡在我眼前的鬼魅,在我最放浪形骸的时刻,提醒我曾经在他身下,也同样绽放我最浪荡的一面。
我心跳在加速,连呼吸也变得冗长沉重。
不知道为什么,和靠山做-爱,有了一种对不起盛怀翊的感觉!
我心里唾弃自己,明明是个婊-子,却还要在两个权势滔天男人面前,保留那一份根本就不属于我的纯粹和干净。
不管是靠山还是盛怀翊,我终究要辜负,更不配!
靠山似乎发现我走神,他双手往两侧分开我的腿,猛干了几下。
我本能性呼痛,眉头拧起的同时,思绪也瞬间回笼。
四目相对那瞬,我看到靠山眯起眼眸,危险的暗芒折射而出。
他倏而掐住我的脖子,“在我身下躺着还能走神,岳绫,你想什么呢?”
他的声音明明没有拔高,可每一个字,都那么冰、那么冷!
我被扼住呼吸,皱眉说没有。
“我什么也没有想!”
“是吗?”
靠山的声音阴戚戚的,说是地狱里的阎罗也不过分。
我与靠山相视而望,好不容易破冰的关系,这一刻好像又回到了误会的起点。
我实在讨厌这种什么都抓不住、握不牢的感觉。
更怕到头来,我什么也得不到!
我费力的喘息,艰难询问道:“你到底在怀疑些什么?我人不在你面前就算了,现在这种情况,你也要怀疑我、猜忌我,对你来说,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谁知道你人躺在我身下,脑子里想的是哪个狗男人!”
“你疯了吗?”
我大喊一声,整个人好像被逼到了死胡同。
靠山这人果然不能被轻易糊弄,哪怕我只是有片刻的走神,他都能从我游离的神情剥析出来我在想别的男人!
他确实够可怕,就深谙人心这一点,怕是我再修炼个十年、二十年,也赶不上他!
被靠山目不转睛的盯着看,我与他不服输的对视数秒,缓缓地别开目光。
“修延,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好吗?”
我出口的声音轻不可闻,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经不起任何考验。
“我知道你这个人多疑,但因为爱你,所以很多时候,哪怕我委屈、有苦难言,我都愿意不计一切的去迁就你,但一味的逆来顺受,我也会累,会疲惫!”
“……”
“或许在你看来,我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喊累,更不配拥有感情,可是你知不知道,被深爱的男人误会,我真的很心痛,哪怕我的感情廉价、不值钱,但在我这里,依旧弥足珍贵、不容践踏!”
一滴泪自我眼角滑落,就像是耗尽了我最后一份热忱和情感,随着泪水的滑落,人也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靠山没有动,他依旧掐着我的脖子,但是没有再加重力道。
我在他几乎是审读的目光注视下,闭着眼睛不肯看他。
可过了数秒,还是我承受不住这样无言相对的境况,主动挣开了眼睛,重新迎上靠山凝视我的目光。
“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怎么说,你才不会怀疑我、不会猜忌我?只要你说,拼上我的命,我也一定会做到!”
靠山没有回答我的话,抿唇良久,才出声:“比起身体出轨,精神出轨更可怕!”
他撤去我脖颈上面的手,抚上我的面颊。
他指下的肌肤令他爱不释手,而后他掌心一展,覆上我整张脸。
“岳绫,你真的爱我吗?”
靠山的声音,听不出来什么情绪起伏,我却探出来了丝丝伤感的味道。
“其实,你更爱你自己才对吧!”
靠山的手,遮住了我的脸,我飘忽的眼神,眼里泄出来的恐惧,都可以毫不遮掩的展现出来。
在生存面前,感情只是调味剂,让干燥无澜的生活,多出来一些惊喜和感动。
人只有在没有生存危机的时候,才会去奢望爱情。
靠山的话没有错,我爱他,更爱他给我的庇佑和保护。
没有他的庇佑和保护,我凭什么爱他?还谈什么狗屁的爱情?
爱情对于我们这种底层蝼蚁一样生活的女人来说,是奢侈品,是可望不可及的东西。
深呼吸一口气,我拿开靠山挡在我脸上的手,握着他的手,放在我光裸的心口位置。
我目光正视他,没有丝毫闪躲,“我是爱我自己,我们每个人都只有自爱,才有去爱别人的资格。”
“……”
“我不否认我是个自私的女人,也不否认我爱我自己,但是修延,难道我爱我自己,就不能再爱别人吗?”
说到动情时,我眼眶再次湿润起来,如果演技有段位,这一场戏,堪比影后。
“把爱挂在嘴边,总是显得那么虚伪,而我承诺给你的,就是我的一切都属于你,只属于你!”
我从地毯上坐起身,双手握着靠山的手,交叠在我身前,赤呈的与他相对。
“你别再怀疑我了,我们也不再闹了,好吗?”
靠山没有做声,但表情有明显的松动。
我知道,我的话,打动了他,即便是演戏,也把他感动的不行。
靠山把我的头,揽入他的怀中,一声无奈的叹息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