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买的最早的车票,车上倒是不挤。
阿香跟刘大红坐在最后面的位置,刘家学坐在稍微前面一些。
屁股刚刚坐下来,刘大红就盯着阿香直看。
“你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没东西。”
“你脸上是没东西,但是你那嘴都被陆三海亲肿了。”
阿香羞得赶紧捂住嘴,左手还不忘掐了刘大红一把:“你跟个流氓似的。”
“我怎么流氓了,又不是我亲的你,我没猜错吧。”
阿香不理她,原本昨晚陆舰就说她今天要赶车会很累,还让她早点休息。
结果天快亮的时候还是缠着她不放。
阿香不说话,不代表刘大红能放过她。
“我听王翠英说三海还挺能干。”
这话出来阿香就急了:“这事王翠英怎么知道!”
“你急什么啊,那肯定是刘麻子说的呗,王翠英说三海教了刘麻子个同房的技巧,保准生儿子,你说他们当医生的连这个都学。
我就好奇你俩同房跟我们有什么不同。”
虽然刘大红的声音很轻,但是阿香的脸已经红得可以烤地瓜。
“你真好奇,你自个问他去。”
“你当我不敢啊,你等着,学习回去我就亲自问他去。”
刘大红琢磨了一下,也坚信陆舰确实懂这方面的技巧。
为什么呢,因为陆大石跟陆二山都生了儿子,丁有文第一个是闺女,那会陆舰才刚刚去学校。
后头不也是连生了俩儿子。
真有这么个路子的话她一定要问出来,以后能发大财啊。
刘大红刚开始出门新鲜,那嘴的话是说不停,直到汽车到市里再转车,她吐得苦胆都出来才老实。
靠着阿香昏昏沉沉,下午三点才到的省城,又从省城搭的公交车到金祥酒厂门口已经是下午四点。
阿香到酒厂传达室交了介绍信,那大爷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就有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走出来接待他们。
“你们就是孙主任介绍过来学习的吧,这边跟我来,先带你们去跟我们陈厂长碰个面。”
男的板着张公式化的脸让阿香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们把行李放在传达室那里,跟着对方到楼上那位陈厂长的办公室,此时她在打电话。
那男的就把他们晾在办公室出去了。
阿香跟刘大红几个只能干站着等对方打电话。
一直打了快半个小时。
阿香想到了陆舰的提醒,只能忍着气继续等着,又等了快十分钟,那位陈厂长才挂了电话。
这是位女厂长,留着及耳的短发,看起来有五十出头,那面相看着就是个利索果断的角儿。
“你们就是扬水坝派过来学习的社员吗?你是丁遥香吧。”
陈坤香用钢笔指了指阿香,她穿着素色的斜扣褂子,乍看衣着朴素,但那张脸可丝毫不朴素。
“你这张脸确实是‘挺有本事啊’。”
这话阿香听出来了,并不是什么夸奖的好话,甚至带着刺。
看来陆舰把马家那点龌龊的作风全给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