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咆哮着打断她,“该清醒的人是你!”
意识到情绪太过,周越握住她的双肩,呼吸一缓再缓,柔声威胁:“央央,最后一次,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别再提他,留下来和我一起生活。”
沈鸯没意识到这是他发出的最后一次警告,转身继续收拾。
完全没注意到背后,男人眼里的幽暗早已翻江倒海,他将沈鸯扯过来,一脚把行李踹翻,原本叠好的衣物落了满地。
沈鸯惊呼一声,瞪着眼睛问:“你做什么!”
周越胸膛起伏剧烈,他忽地笑了一下,“别怨我。”
他将沈鸯拦腰抱起,大步往楼下走,有一辆宽敞的新车候在门外。
中间有隔板,将一辆车前后隔成两个独立空间,周越不由分说将她塞进后排,他紧跟着进去,冷声吩咐:“开车。”
咔哒一声,门落了锁,车子一路开得飞快,沈鸯看着窗外,疑虑重重:“你要带我去哪里?”
这个方向继续往前开,是一家私人医院。
她捂着肚子万分抗拒,往角落里缩,“我不去医院做手术!
这是我的孩子,你没有资格决定去留!”
周越强行将她拉过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咬牙冷笑,“你放心,我不伤他。”
车子开得太快,再加上孕反,沈鸯有些头晕目眩,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捂着胸口要吐。
车内没有塑料袋,周越扯了几张纸巾伸手去接,沈鸯纤弱的背拱起,拼命想忍住。
男人看出来了,“想吐就吐出来,别担心弄脏车子,我会收拾。”
又吩咐司机:“开慢点。”
他上一秒脱了外套铺她腿上,下一秒沈鸯吐得昏天黑地,将胃里的东西清了个干净。
到最后无东西可吐,她还是维持着弯腰姿势,呼吸艰难,干呕不断。
周越的脸色一寸寸变得苍白,他回过神,在沉默中收拾完残局,递矿泉水给她漱口,沈鸯没接。
他唇色一样的惨白,声音颤抖:“怀鲤鲤的时候,也是这么辛苦吗?”
沈鸯不说话,她往后一靠,眼睛疲惫地阖着,眉头皱得很紧,刚刚吐得太难受,眼角一片湿润。
周越不知在想什么,握着矿泉水半晌没声音,脸色也始终没有恢复,写满惶恐与紧张。
他眸光复杂,落在女人的小腹处。
车经过了医院门口却没有停下,沈鸯半睁眼,看外头的景色越来越陌生。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周越握着她的指尖,“一个没有人打扰我们的地方。”
沈鸯没理解他的意思,总觉得周越陌生得可怕,哪怕之前在夜撩重逢,也只是觉得他气质和个别习惯变了。
如今才发觉这人简直换了个芯子。
她又累又困,胃又不舒服,复将眼皮闭上,不再问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