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院内亮起了灯火，但因为设施陈旧，灯光晦暗，莫颜轻还被冻在院子中央，一脸死灰的看着谢道然，他在思考对方的那些话，心里头不服气，但却又有点怀疑自己以前的坚持。

“红尘！”

“院首大人。”

莫红尘麻溜的跑到了谢道然跟前，小女孩虽然单纯，但能够感觉到新来的院首很厉害。

“今年几岁？”谢道然语调淡然问道。

“二八。”莫红尘有些害羞的答道。

所谓二八就是十六，这个时代已经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

“读了多少书。”

“藏书阁内所有典籍全都看过。”

“真看过？”

“嗯！”

“周王南巡，路遇饿殍，问了什么话？”

“为何死不入墓地。”

“扬州候之子叔公与其母灵娥氏反目，是以约定黄泉再见，其友孝廉询问他原因，叔公如何做的。”

“叔公派人挖掘墓地与灵娥氏宅邸相通，在墓中与之和解。”

谢道然点了点头，这个世界的历史其实同样有许多故事，甚至比自己那个世界还要精彩，否则不会发展出这么多流派来。

而那些野史、人物志便是小说的最好素材，自己师傅能够走出一条路来有些出乎意料，也在情理之中。

“小说不同于典籍，小说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每次创作小说，就是创作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谢道然语速不急不缓说道：“既然我坐在了院首这个位置上，自然要做一番表率，免得你们心有怨念。”

莫红尘吐了吐舌头，她的确有点好奇，为什么院首大人身上一点书魂的气息都没有。

“你身上没有书魂。”莫颜轻这边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似得大喊道。

“恬噪！”

谢道然挑了挑眉，一挥手一股元气包裹住了莫颜轻，他发现自己居然不能动弹，睁大眼惊慌的看着前方。

“你坐！”

谢道然目光再次转向了莫红尘，伸手指了指自己对面。

“是，院首。”莫红尘心有戚戚的看了眼身后，自家爹还真是不知道观察氛围啊，这个新院首明显就是超级厉害的那种大佬，这是来拯救小说家的，何必跟人家作对呢。

“一月，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