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已经准备好了。”一月端着一个木盘走上前，上面放着画质与一截木炭，让人摸不着头脑。

“褚兄，我要一种名为素描的画。”谢道然摆手，元气牵动，一张方桌从侧面挪移过来。

这一手看的莫颜轻和褚青一愣一愣的，他们倒是同样可以做到，可没法像谢道然这么风轻云淡。

然而接下来只见这位麻衣长袍的翩翩公子拿起木炭，摊开白纸，手握木炭，在上面来回游弋，两人好奇走上前，只见白纸上出现了各种线条，粗看像是人形，但十分模糊。

一盏茶的功夫后，人形渐渐清晰，线条开始柔和，变为了一身长袍，玲珑的身材让褚青有股即视感，而谢道然已经开始着手面部轮廓。

“这画法？？”

褚青皱起眉头，肖像画他不是不会，但以线条来画还真是第一次。

“一月，换小碳。”谢道然手一挥，黑色粉末裹成一团落在了旁边的小碗里，一月双手送上一根细小的碳来。

谢道然弯腰在面部细细雕琢，眼睛、鼻子、脸蛋、发梢，仅仅几个勾勒，一个妙龄少女便跃然纸上，看的莫颜轻和褚青目瞪口呆。

“好了。”

谢道然拍了拍手，做出了请的手势：“褚先生过目。”

褚青闻言点头，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画，不同于他所学习的水墨画，这画更加直白，只是用简单的线条勾勒组合，而呈现出来的效果却十分……清晰直白。

“这是云允？”褚青睁大眼问道。

“褚兄好眼神。”谢道然哈哈一笑。

画上少女脸上少了胎记，青袍随风起舞，三千青丝飘洒，眼中透着少女的俏皮与机灵，如真人似得要跳出纸张。

褚青怔怔看着，手指有些发颤的想要碰触，临近触摸之时，却又停了下来，面色一阵变换不定。

“褚兄，可能画？”谢道然问。

“院首大人，难。”褚青猛地回神，退后一步拱手鞠躬说道：“此等画技不曾听闻，少了意境，但多了写实，如若用丹青之心加持，应该会更加出彩，但吾等……吾等怕是短时间内无法领悟此等画技。”

“只是简单的素描而已，很难吗？”谢道然皱了皱眉问道。

“院首大人说笑了，这等画技看似简单，但却蕴含了很多小技巧。”褚青哭笑不得说道：“如院首大人在作画之前的线条布置，其中就有大道理在内，在下怕是要很长时间才能领悟。”

咂巴了下嘴，谢道然有些无语，丫的水墨画都会，素描不会，开什么玩笑。

只是看着褚青一副诚恳的模样，他硬是没法直白的说出来，难道真的有这么难？简单的人物构图而已，除了一些几何学之外，也没有用什么高难度的知识。

“既如此，看来是我想当然了。”谢道然失望说道。

“也不尽如此。”褚青眨了眨眼，赔笑说道：“我不会，但我女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