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师姐。”

顿时一片风声鹤唳，众人神色戚戚的答道。

蚩魅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众人滚去做日课，自己则是拧着眉毛继续看书。

谢道然的要求是刀入水无波、元气出而桶不破，这几天她尝试了数万次，桶都给碎了数百个，可还是无法做到谢道然所说的境界。

“道法自然……先生怎么跟道家的那群混蛋一样了啊。”蚩魅看着先天功的总纲，只感觉脑仁疼。

道家学说很玄妙，全都是一些抽象比喻，全靠个人领悟其中的道理，比起儒家那群之乎者也几乎有异曲同工的感觉。不过在核心思想上却完全不一样，所以道儒两家关系……贼差。

蚩魅最讨厌的便是这套，大道理就应该摆在明面上，你说那么多，有我一刀厉害吗？

“等等。”蚩魅忽然停住了，英气的双眉拧起。

武通在小村里生活之时，曾经在山林与一只黑猿结缘，黑猿水中捞月一场空，对月尖啸，武通则是双手捧水印出月亮……

“水……水……”

蚩魅犹如魔怔一般，随后想起了最后武通放过了出卖飞雪山庄的老仆人，不是因为他善心大发，而是因为本心如此。

就算没有老仆人，也会有别人被收买，而老仆人为了赎罪，散尽家财、救助穷苦，一饮一啄，如水中月一般，只求本心巍然不动。

“小四答应过其余四兄弟一定会让小主长大，忍受病疼十五年，老仆人因为违反本心而愧疚十五年。”蚩魅嘀咕着说道：“本心……本心，先生让我看水，映照本心吗？”

深吸一口气，蚩魅看向了面前的水桶，她放下书籍，走到水桶前看着水中自己，漂亮的容颜并没有让少女自豪，她盯着看了片刻，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面对自己，她应该如何去出招？

吁了口气，蚩魅抽出苗刀，瞳孔微缩，目光死死盯着水面，就这么过去了接近一刻钟，少女手中长刀如一抹黑影一般已经入水一寸。

而桶内水毫无波动，仿佛凝固一般。

“水中月，先生还真是坏人啊。”蚩魅感叹的收回长刀，一脸懊恼的摇头，只是脸上带着忍俊不住的欣喜。

所谓的入水无波，便是利用元气压制水面波动，如水中捞月一般，把水都变成自己的，一切尽在自己掌控之中，这就是先生昨天使用的第一个技巧，控！

只是谢道然故意把这个道理藏在了小说剧情之中，让人自己领悟，难怪说要多看书。

……

宏艺书坊门口，姬查查收拾完了祝融富贵，转头看着门口的画报，面上带着沉思之色。

“公子，小说家要崛起了。”她旁边，名为玉卿的女子目光闪烁说道：“画家丹青启灵倒是常见，但其中所蕴含的笔法与武道，却是稀罕，如此手笔，实属罕见。”

“吐纳、步法、龙气……”姬查查目光闪闪的看着男子周身环绕的虚影，在别人看来那是几个线条，在她看来却是几条张牙舞爪的狂龙。

“不过如此宣扬武道，就不怕引发混乱吗？”玉卿口风一转，神色讥讽说道：“如若人人习武不懂礼法，不通仁德、不守诚信，只讲自身超脱，那这世间又如何安定？”

“勿要妄下定论。”